海克斯科技现在涉足的领域越来越多,有很多还是专业细分领域。
李爱国自然不清楚该怎么做,也只能依赖专业人材。
锁定大方向,投入技术,投入资金,招募专业人才,自己再適当的把控方向和指导,是李爱国如此从事几个行业的基本逻辑。
就像红星汽车和红星矿业公司那样,目前全都由在该行业沉浸了几十年的老同志组成。
红星海运也是如此。
不过,这种事也不能完全说前世的经验就是好的。
毕竟现在时间线已经发生了变动,前世很多经验也不一定適用於这个年代。
一切,都要慢慢摸索,发现错误及时纠正。
要想干点事情,肯定会遇到很多困难,但是一旦成功,所获得的报酬也非常丰厚。
前门机务段的办公室里。
李爱国打量郑玉山的同时,郑玉山也在观察李爱国,这个庞然大物的真正掌控人实在是太年轻了。
看看办公室內简陋的装饰,郑玉山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几十年前刚建立船队的时候。
那时候租不起办公室,只能窝在一间杂货铺的后面处理工作。
“爱国同志,这是近两年我们郑家船队的財务文件,请您过目。”
郑玉山多年在一线工作,养成了雷厉风行的作风,没有废话,直接把一沓材料递了过来。
要收购对方的船队,肯定得摸清楚底细,看看有多少资產,有多少债务。
“好。”李爱国接过文件,细细看了起来。
郑玉山在旁边介绍道:“目前我们船队一共有七条货船,其中三条具备远洋航海能力。
上次被巴拿马扣押船,就是这三条。多亏了杨兄弟伸出援手,要不然这三条船也保不住。”
“客气了,咱们出门在外都是一家人。”杨继宗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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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爱国此时翻了大半財物文件。
郑家船队这些年確实亏损严重,最主要还是被扣押了船只,赔了一大笔钱。
其实日常运营没有任何问题。
这一点很关键。
成立海运公司虽是为了红星矿业和红星汽车,海运公司本身也要具备造血能力,要不然没办法持续运营。
见李爱国提起运营状况,郑玉山解释道:“我们的船都是老船了,按照船队的財物惯例,会把货轮,分为四年折旧期,也就是將买船的成本,摊进前面四年。
扣掉买船的成本后,外面日常运营,人工,燃料维护,码头停靠费用,每年的净利润大概在一百万港元左右。”
“一百万?”李爱国点点头说道:“提前算了折旧,真实利润应该还要更多一些。”
现在的航运业並不算太景气,赔钱的大有人在。
看来郑家船队能够获得如此丰厚的利润,跟郑玉山的个人能力有分不开的关係。
这种从一线摸爬滚打起来的老船长,远比航运专家更能维持好船队。
“嗯,是的。”郑玉山解释道:“货船提前折旧还有预防意外事故的考虑,大型船只出现海难事故並不常见,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提前折旧,是对股东资產的负责。”
“也对。”李爱国点点头道:“跑船不能只想著挣钱的时候,还要考虑到意外事故,我看你们跑的都是散货,要是有了稳定订单的话,利润还能提高两成。”
“是的。”郑玉山感觉面前这年轻人对海运也有所了解,回答道:“稳定的订单可以提前规划路线,筹划返程货物,所以即使给了货主不少折扣,却能获得更多的利润。
其实国外的那些航运巨头都有部分稳定订单。
像马士基集团,他们跟通用、美孚石油公司的关係很好,替他们运输货物。”
搞航运其实就跟开顺风车一样,来回都载客的话,肯定比空车挣得多。
“这就是我们的优势了。”李爱国点点头,“现在海克斯科技每月都要向小美家和欧公子那边发十几艘货船的货物,还有非洲那边的矿產,这都是稳定的订单。”
郑玉山也清楚这些情况,这也是他愿意把船队卖给海克斯科技的原因之一。
目前只有在海克斯科技手中,郑家船队才能发展得更好。
即使郑家船队已经改了名字,跟他郑玉山也没关係了,他也不想看到郑家船队解散。
郑玉山还是提醒道:“爱国同志,您手里的文件,后面是每艘货船的详细情况。”
“嗯。”李爱国逐一看下去,郑玉山写的很清楚,包括了对这几艘船的估价。
李爱国不用担心这些数字有问题。
海克斯科技那边现在已经成立了审查办公室,到时候会进行逐一核对。
一旦发现了异常,那將会是很严重的问题。
看了两眼,李爱国说道:“还算是合理,整个船队的价格也在我们海克斯科技的可承受范围之內,咱们可以签署协议了,等港城那边接收了,所有款项都会打到你们郑家的户头上。”
“这么快!”郑玉山有些惊讶,这毕竟是一笔数百万美元的交易,他原本以为要谈好几天。
“我相信您开出的价格一定很公道,对吧?”李爱国笑道。
“请您放心。”郑玉山十分坦然,“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希望您能答应,我希望您能留下船上的船员,尤其那些是普通船员。”
船队里的高级船员隨时可以跳槽,那些普通船员可是跟著郑家几十年了,失去了工作,一家老小吃什么?
“当然可以,只是所有船员都要通过背景审查,希望你能理解。”李爱国道。
“那是当然。”郑玉山点头。
李爱国顿了顿,又说:“还有,我希望你能够留任,继续以红星海运经理的身份主持工作。”
听到这个,郑玉山很明显愣了下,回道:“我年纪大了,郑家的船队在我手里,还差点”
“非战之罪,不是你的错,新船队还需要一个掌舵的,只有你这种老同志坐镇,我们才放心。”
听到“老同志”三个字,郑玉山的心情有些激动了,重重点头:“请您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著咱们的红星海运成为全世界最大的海运公司。”
“好!”李爱国也鬆口气,有郑玉山坐镇,红星海运將少走不少弯路。
隨后,两人签署了协议。
郑玉山將协议递给李爱国:“爱国同志,从此郑家船队改名叫红星海运了,我觉得这名字挺不错。”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李爱国將文件递给杨继宗,等回到港城后,让律师们办理手续就可以了。
“郑经理,对於红星海运未来的发展,你有什么看法吗?”李爱国给两人递了烟。
郑玉山接过烟,也意识到这是该履行职责了,抽口烟,缓声说道:“我了解过红星矿业和海克斯目前的运货量,可以说只是依照红星海运的几条船,没办法满足运输需求。”
“嗯,买船是势在必行了。”李爱国又问道:“只是该买买新船,还是买旧船。”
“旧船便宜一些,不过很难保证不出问题,特別是在海上。”郑玉山没有直接提出建议。
“旧船確实有这个风险。”李爱国点点头。
旧船的维护费、油耗都要高一些,这些倒没什么,可是半路出现了故障,那麻烦就大了。
要知道海运不是开船出去游玩,每次运输任务都要向国际船运组织报备,还要跟各个码头协调。
半路上船出问题了,要是需要救援的话,那就是天价的费用。
有时候一次救援费,都能买半艘船了。
更重要的是,船上的货物都有合约,如果没有办法及时运到的话,需要赔付大量的违约金。
虽然这种可能性比较小,但是也不能不防备。
“该的钱还是要的,咱们可以先购买几条新船,满足日常运营。”
“其实.”郑玉山抬头看看李爱国,说道:“咱们可以买那种还没交付的远洋货轮。”
“还有这种船?”
“一般情况下是没有的,毕竟远洋货轮从航运公司下订单,到造船厂生產出来,需要七八年时间,每艘远洋货轮都是先有买家,再生產出来。”
郑玉山把情况简单介绍一遍,李爱国听完哑然失笑。
那家倒霉催的航运公司名叫德斯塔,来自潘帕斯雄鹰家。
早些年潘帕斯雄鹰家发展得很好,其丰富资源赋予它巨大的潜力,已经算得上准发达国家了。
德斯塔航运大肆扩张,在挪威的船厂订购了三艘万吨远洋货船,本来打算等船造好了,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只是没想到小美和老毛子同时把目光投向了潘帕斯雄鹰家。
同时潘帕斯雄鹰家內部的情况也发生了翻天地府的变化,平均每两年换一个当家人,搞得一塌糊涂。
德斯塔也曾想著开拓国外业务,只是小美家和欧公子都盯著。
在內外交困的情况下,德斯塔乾脆直接摆烂了,宣布破產。
负责造船的厂家懵逼了,那三艘万吨远洋货轮马上就要交工了,买主却没有了。
这年代的造船模式,不是“拿到定金再钱”,而是“先垫资启动,定金仅够填部分窟窿”。
船厂早已垫进去的钱比定金多一倍,相当於造了大半艘船,只拿到五分之一的钱。
德斯塔一破產,这部分垫资直接变成收不回的坏帐。
按理说只要把船卖掉,船厂也不会亏太多。
关键是能买万吨货轮的要么是国家背景的航运公司,要么是少数大资本家,德斯塔本就是少数有实力的买主之一。
“可以便宜多少?”李爱国直接问道。
“至少百分之三十吧。”郑玉山犹豫片刻,给出了一个保守的数字。
“好,这事儿就交给你了。”
“等回到港城后,马上联繫造船厂,爭取把这三艘船全买回来。”
李爱国道:“不,你先放出消息,让挪威的造船厂来联繫咱们。”
郑玉山愣了一下,才明白李爱国的用意,点点头答应下来。
敲定了买船的事情,已经到了中午时分。
李爱国本来打算请两人在前门机务段吃一顿工作餐,想到四合院那边准备了狼肉宴,便提议一块回去。
杨继宗和郑玉山都没吃过这玩意,更没参加过类似的宴席,当时便答应了下来。
杨继宗此次来到內地,已经提前准备了礼物,有给陈雪茹的化妆品,给两个孩子的小玩具。
郑玉山则到供销社买了几瓶酒,还是李爱国出的酒票。
两人都换上了半新不旧的中山装,都会说嫻熟的粤语,可以冒充南方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