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苏，有什么不对吗？”一旁的唐老看到苏白发愣，忍不住开口问道。

“苏小姐，您就别卖关子了。”古大掌柜着急道。

虞青钱：【柴窑瓷极其容易破碎。柴窑瓷以轻薄著称，迄今存世的柴窑瓷碎片最薄的竟然就跟纸张一样厚度，柴窑瓷用料细腻，烧制时釉面上有细小的开片，面对阳光可以看清太阳的轮廓，所以柴窑极难保存。】

没错，苏白默默地，把这几尊全给请回了自己店里。

苏白重新放下那个镂空梅花双耳瓶，看向许老等人，缓缓说道：“各位老师，历来瓷器坚定就是古玩中最难鉴定真伪的一个品类，历朝历代官窑私窑都有仿制前朝名瓷的习惯，有一些仿制的精品瓷器甚至已经超越被仿制的前朝瓷器，而现代的检测手段对于瓷器鉴定也是束手无策。”

只是柴窑的产品有限，瓷片又薄，所以传世的柴窑器很少见到整器，大多为碎片。

是假的。

不知不觉在庆宣楼呆了那么久。

【价值：二十万。】

其底部有着“大明成化年制”青花双框六字楷书款，形体方正，笔画平直，极为清晰。

看到苏白的表情，古大掌柜刚刚还挂在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他颤抖地问道：“苏…苏小姐，怎么了吗？”

在看到碎瓷片中心的时候，所有人都震惊了。

【物品：镂空梅花双耳瓶】

一些高明的造假者，就会利用这些素胚作文章，重新上釉烧造瓷器，让许多专家打眼。这种事情在古玩行中已经不算什么新闻了。

他说的不是大话，确实柴窑瓷器比哥窑瓷更好。

她说话的时候，眼前关于成化斗彩鸡缸杯的信息浮现在眼前：

【物品：成化斗彩鸡缸杯】

虞青钱：【没错，这瓶身很难去重新上釉，但有一种可能，就是用的是那时候流传下来的素胚。】

虞青钱：【“斗彩“瓷器，善用成化时期特有的釉下淡雅的青花作轮廓线，再以艳丽的红、绿、黄、紫等诸色填在釉上，入窑经低温二次烧成，姹紫嫣红、交相辉映，使得釉面彩绘十分生动，就跟真的一样。】

【以前从墓葬出土的柴窑在发掘出来的时候，基本都成一堆碎片，古玩界中有“柴窑无传世”的说法。】

话音一落，许老也不拖泥带水，轻轻一锤落下，柴窑镂空梅花双耳瓶直接碎成一地。

除了唐老，其余几人也都有点诧异，咋一看还以为是什么潮品店。

我独警心在齐诗，不敢耽安兴以晏。】

【想象力太好也是一种痛苦啊。】

赵立国微微有点失落，开口说道：“只是看苏小姐紧皱着眉心，误会罢了。”

“嘚瑟什么啊。”古得美在心里暗骂着，面上倒是不显，叫服务员拿纸和笔进来，分发给各个老师。

苏白继续道：“现代的工艺在控温方面会更加精准，如果是用素胚的话，成功上釉烧制出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上次来还是在上次啊，感觉都没什么变化。”

赵立国回道：“好啊，那我倒是想跟苏小姐赌一把。”

“没想到，这次是我们几个老家伙打眼了。”许老看着苏白感叹道。

平时这个点，大家伙都在公园遛弯或者是跳舞，几个老人家不由得心思活络起来，“晚上我们几个刷刷夜去？”

他是绝对不会认为这双耳瓶是假的。

古得美看着赵立国的样子，甚至都忘了嘲讽。

唐老笑着对苏白点点头，率先开口，“走吧，反正我现在是累了，就像坐下来喝杯茶。”

苏白带着几个老人家很快就来到了一家紧闭的店门口。

这次的珍宝楼，恐怕是重创了。

要知道，瓷器脆弱，很容易破碎，修补难度是非常高的。

“苏小姐，你也可以去看看。”赵立国笑着说道。

张老在一旁紧张地望着许老，轻声提醒道：“老许，轻点手，这可是柴窑啊。”

陈老眼尖，很快就注意到这地方不一般。

“怎么可能？”

只有手段绝佳的匠人修补，才能做到不认真观察，都发现不了的状态，更有甚者，需要用仪器才能看得出来。

鬼市地处首都东门一古巷子里面，绝对核心地段，也是难得热闹的地方。

赵立国冷着声，“你是想砸碎这瓶子？”

几人倒也都没有意见，许老点头眉开眼笑道：“那就麻烦小苏带路了。”

这是bj话通宵的意思。

亮起的白炽灯光下，只见三家铺面大的厅两旁装着玻璃台柜，上面琳琅满目放着各色各样的古董。

赵立国也不生气，笑笑道：“既然各位前辈都看完了，那今天这场小比试，也该有个成绩出来了吧？”

苏白闻言从神思中收回心神，冲着唐老笑了一下：“不好意思，走神了。”

众人震惊之余，完全是愣住了。

【古人的智慧和技艺真的无敌，截图了。】

古得美气得一口气差点没顺上来，指着赵立国冷声道：“你瞎说什么？刚刚苏小姐说了，这就是成化斗彩鸡缸杯，没有错。”

苏白笑道：“修补的人技术很好，一开始我并没有看出来，这人的手艺，保持了这个鸡缸杯该有的价值。”

许老的这个评价，等于是他已经肯定了这个瓶子是真正的柴窑瓷。

缓了片刻后，几人才将目光落在了角落处温文尔雅的苏白身上。

就好像是，一张蜘蛛网。

“谁说我不确定的？”苏白的声音突然响起。

【掌故：传世三代，技艺精湛，高仿界永远的神！！！】

赵立国笑着说道：“不是我说，大家应该都清楚，柴窑瓷器可是比哥窑瓷更加稀少难得。”

别说她这样的新人，行里专家打眼的也不少，只是羞于说出来，默默地咽下这口气罢了。

她翻过杯子，看向杯底。

苏白见几位老人家上来，很是识趣地的让出位置。

几人在街上走着，只有零星几个摊子出来，还不到热闹的时间点。

【看许老拿得好小心啊，这瓶子，恐怕轻轻一捏就碎吧？】

所谓的素胚，是指青花瓷、斗彩瓷同、五彩瓷着彩上釉前的那个陶胚子。在古窑厂中，经常会发现这种由于某种原因没有用上，得到流传下来的古代素胚瓷。

其实苏白并没有找到破绽的地方，可是系统给出的信息，是绝对不可能出问题的。

“苏小姐要是看出什么，直说就行。”赵立国笑着说道。

要不是他手疾眼快，那琮式瓷瓶已经碎了。

有几个老人家在场，苏白和赵立国也不怕双方反悔，并没有签订什么合约。

虞青钱：【……】

所有人都凑过来看个真伪。

【查回来了，绝对上亿。】

但苏白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有些奇怪。

【掌柜的，要不往前想想，那三件呃……有没有想起来？】

“假的？”

一屋子的珍品，

不只是真，而是珍。

苏白看了几眼，却没有多加在意，仿的终究是仿的，研究也没有什么意义。

赵立国冷哼一声，“知道柴窑的梅花双耳瓶估价多少吗？你能买得起？”

【古大掌柜：别说，我不听。】

看来，这次的小展会，是他的珍宝楼第一了。

瓷器内釉是最容易被人忽视的，同时也最考究制作者的功力，一些细微的瑕疵很容易被瓷器外釉的靓丽给掩盖过去。

毕竟从上亿变成一地碎片，那可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

赵立国心思立马活泛起来。

【年代：民国】

许老小心翼翼地从盒子里拿出，瓷瓶釉面上倒映出许老清晰的模样。

许老等人也是微微皱眉，看向唐老，“你这徒弟，是不是托大了？”

只要把今天的消息稍稍放出去，琉璃厂谁还能跟珍宝楼比。

下一瞬间，双耳瓶的信息浮现在苏白的眼前。

“这个确实很难看出来，我刚刚也是差点打眼。”

其他几位老人家也看了过来。

几人是不得不服老啊，还没多久，确实都有点喘，不休息不行啊。

苏白点点头，“如果砸开后这瓶子是真的，我按照市场价买下这个双耳瓶，如果是假的，那就证明我是对的。”

许老几人点点头，苏白的话没错。

成功修复？！

苏白微微蹙眉，再次仔细观察手中的斗彩鸡缸杯。

她把碎瓷片交给赵立国，“赵大掌柜，这个瓶子的仿制非常高超，如果不打碎的话，也是有一些价值的。”

【价值：三千万元（成功修复…）】

打赌也不是不行，要真是苏白输了，那也算是看走眼，欠自己一个人情。

几位老人早已坐拿不住了。

许老接过锥子，还是有几分心疼，“确定要砸？”

赵立国“哦”了一声，“苏小姐现在好像也不是很确定嘛。”

素胚经过一些岁月，早已有了沉淀，但是釉面和胚之间却没法那么贴合。

几个老头都明白了过来，笑笑没说什么，在深夜古玩铺里逛了一圈。

先前是哥窑瓷，现在是柴窑，今天几人的收获可真是不小啊。

【好好看瓶子，简直美轮美奂。】

他放缓了动作，照射下来的灯光透过超薄的瓷器透出来，瓶子整体的天青色像是能发着光，让人看了完全移不开视线。

竟然是假的。

在灯光照射下，古董多上了一层色泽。

“一个人看错或许情有可原，但今天是六位前辈一起鉴定，更早之前我们珍宝楼的专家也都鉴定过了，不可能有问题。”赵立国说道。

其余几个人也都轮着看了一番，一边看一遍感叹柴窑瓷器的精美。

【我宣布，这是今天最佳。】

苏白扬了扬唇角，缓缓道：“如果真的是素胚烧制的话，从瓷片中间就能看出来。”

“这会儿还没开市呢，咱几个还是老早了。”

轮到几人震惊了，“你这徒弟，还是个富二代？”

金尾铁距首昂藏，怒势如听贾昌唤。

古得美点头道：“那人是庆宣楼特聘的修补大师，庆宣楼出品的东西，绝对都是精品。”

无一错漏，无一伪造，无一新仿，皆是——千古风流！

他们再看跟着他们一整天的苏白，神情就变了。

今夜过后，

深夜古玩铺——苏白，名动京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