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从额头上滴落，掉在手机屏幕上，模糊了文字。

少年时的回忆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他。

小时候，季乾是万明诚在学校里的第一个好朋友。

他非常聪明，长得还漂亮，和自己是同一个私立学校的同学。还很巧地一起上好几门高端私教课程。

小孩子总是天真的快乐的，两个被功课霸占时间的孩子，将仅剩的休息时间都留给了彼此。

那时候的万明诚还是个很天真单纯的娃。季乾比他大一点，更稳重，无时无刻脸上都带着亲和的笑。对万明诚非常好，有求必应，无论他想要什么，季乾都会主动给他弄到。

在万明诚的心中自己的朋友季乾简直是一个神童，是一个天才。

那时候的季乾是老师口中的好学生，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季家有双壁，一位是更加年长的季楼，一位是天才少年季乾。惹得无数家族的长辈艳羡不已。

但万明诚知道自己的那位天才朋友并不骄傲，也不以此为意。

他的兴趣是美术，绘画和雕塑都很厉害。课余时间总拿着画板在涂鸦。

“哇，季乾。你画得好漂亮。”年幼的万明诚总是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季乾的画。虽然那些画很怪异，色彩极具冲击力。

但万明诚真心实意觉得那些画很令人惊艳，好像有灵魂和鲜血附着在画布上。

“你真的喜欢吗，明诚？”

“真的，太好看了。我希望你画完之后，能送给我一张。”

“可以的，我们是兄弟，你想要的东西，我都能送给你。”

那时候的季乾每个周末都来找万明诚玩。

他有很多天马行空的想法和奇异的思维。万明诚觉得他很成熟，是个让自己仰慕的朋友。

两方的家长看见小朋友玩得好，双方的交流也多了些，自然就有了很多共同合作，那时两家来往的密切。

小时候的季乾长得很秀气，又总是过于优秀。难免让一些口无遮拦的小孩子嫉妒。

有一次万明诚去找季乾时候，碰到一个男孩抓着季乾的头发撕扯，他立刻冲上去一头撞开那个人，将季乾护在身后。双方打了一架，对方人多，万明诚和季乾吃了不少亏。

事后熊娃们被各自的家长领走。

打架打得鼻青脸肿的万明诚想拉季乾起来，谁知道季乾却并不在乎。消瘦的少年从草地上爬起来，伸手抹了抹流血的嘴角，给自己剥了个口香糖，阴恻恻地对着万明诚笑。

那是万明诚第一次见到季乾露出这样的笑。

“不要紧的，过几天我会让他哭的。”

“好兄弟。到时候，你想要他怎么哭，他就会怎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