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此神功並非是通俗意义上的內家功夫,而是字面意义上的真正神功!
他猛地抬起头来,目光炯炯地望著云燁:“这便是云侯在白玉京学到的东西吗?”
云燁淡淡道:“只是些许护道使俩,不足为道。”
“....”
玉林大师目光炯炯地:“按照云侯的意思,如果当今时代正值灵气復甦,那么漫天神佛·岂不是也要归来?”
云燁摆了摆手:“这就不用你来操心了。”
玉林大师眼神微动,突然问道:“云侯將此等大事告知贫僧,究竟所为何事?”
云燁警著他道:“你刚才不是听懂了吗?”
玉林大师摇了摇头,直言道:“贫僧方才以为自己听懂了,但现在,见识过云侯的神功,贫僧发现自己原来只是井底之蛙,坐井观天。”
“真要想窥得天地宽广,还得云侯这个井外之人提点——”
提点?
是要个保证吧!
云燁警了他一眼,看破不说破,转而悠悠道:“本侯的要求很简单,既然是灵气復甦,那就是整个大唐的事情,怎能让我白玉京一家独大?”
“这样一来,白玉京岂不是成了你们这群人的挡箭牌?”
“虽然我这个挡箭牌足够强硬,能抗得下万箭齐发,但有些事情,不是武力所能解决的,比如帝王之心和天下悠悠眾口————”
“你应该知道,朝堂上不少国公,乃至皇帝和皇后,都待本侯如子侄,本侯虽然想担当这个引领时代的角色,但也不想因此而与他们渐行渐远。”
“所以——”
说到这里,云燁故意拖著长腔,没有说完。
而这一次,玉林大师倒是很乾脆地接了话茬。
“所以,白玉京需要在我佛门也扶持一个挡箭牌,而贫僧就是云侯挑选的代言人。”
“嗯,也可以这么说。”
玉林大师目光炯炯,犹豫一二,还是问道:“云侯,贫僧还有一事不解。”
“说。”
“这世间真的有佛吗?”
云燁嘴角一扯,著玉林大师道:“你念了八十年的佛,这种问题,还要问我?”
玉林大师摇了摇头:“在今日之前,贫僧自以为粗通佛理,对我来说,狗屎是佛,泥土是佛,世间方物,人生百態,皆是佛。”
“但这种佛,是贫僧心里的佛,而贫僧方才所问,是那供桌上的佛——”
云燁挑了挑眉,笑著说道:“你倒是看得通透,这种大逆不道的问题也敢明说。”
“行吧,那我就正面回答你,这世间確实有佛,不过,神佛都是高高在上的人物,咱们这个世界只是亿万世界中的一个小世界,还入不得他们法眼。”
玉林大师证地望著云燁,口中不停喃喃著佛经中的內容,似乎在消化云燁话语中的信息,將其与自己所认知的事情进行对比。
云燁凝神听了一会,然后便摆了摆手,淡淡道:“老和尚,莫要多虑,天塌了有高个顶著,就算神佛真的留意到了这个世界,也跟你没有什么关係。”
“那白玉京呢?”
玉林大师盯著云燁缓缓道。
他听出了云燁的言外之意,也看出云燁似乎对百玉京极具信心,就算是传说中的漫天神佛,似乎也要给白玉京三分薄面。
这种隱隱透露出的霸道態度,由不得他不感到心惊。
云燁警著玉林大师的面孔,突然微微一笑,语气悠悠道:
“大罗天闕,紫微星宫。尊居北极之高,位正中天之上。佛號金轮炽盛,道称玉斗玄尊。璇璣玉衡齐七政,总天经地纬;日月星宿约四时,行黄道紫垣。万象宗师,诸天统御。大悲大愿,大圣大慈。万星教主,无极元皇。中天紫微,北极大帝。”
玉林大师听完这段星主宝造,不由得吃了一惊。
“白玉京的道统,是中天北极紫微太皇大帝?!”
云燁没有解释,只是大手一挥,从储物戒中取出十六张度,摆在了玉林大师面前。
这种凭空取物的神通手段,又一次镇住了玉林大师。
他愜证地望著面前的度,发现这十六张度都不是普通度,而是大和尚度。
有了这十六张度,少林寺就可以派出十六位僧人,在大唐境內建立起十六座寺庙。
当然,在关內,河东,河北,陇右这些地方是不行的,但草原和岭南肯定没有问题。
毫无疑问,这是云燁从长安带过来的,也是朝廷和李二的意思。
佛道两家,敦优敦劣,暂且不提,但在归化外民方面,佛家確实比道家要擅长的多,
朝廷让佛家在岭南和草原上建庙,自然是想借宗教之力汉化蛮夷。
说实话,如果是之前,看到这十六张度,玉林大师必然会立刻表態,什么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之类的宏愿也会不要钱般撒出来。
但现在,比起大和尚度,他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迎著玉林大师的目光,云燁嘴角一翘,悠悠道:“除却度以外,本侯尚有佛经七卷,佛功六部,皆是佛道正统,若以佛理修至巔峰,可塑成金身,得罗汉果位。”
此言一出,玉林大师苍老的身躯顿时激动地颤抖起来。
云燁也不卖关子,直接大手一挥,取出了佛经与功法。
玉林大师不顾形象地奔下床,双手颤抖地捧起了佛经。
不得不说,玉林大师確实是一代高僧,他在翻阅佛经的过程中,竟是无意识地运转起了功法,引得周遭灵气自行向著他体內匯聚。
待翻阅完经书,玉林大师抬起头来,双眸神光绽放,脸上皱纹消退,头髮与眉毛也泛出黑意,仿佛一下子年轻了二十岁左右。
看到这一幕,云燁不禁感慨,难怪范閒总说,仙道靠修,佛道靠悟。
现在一看,果然如此!
寻常修道者需要多年才能寻到的气感,这玉林老僧竟是片刻间便已修成。
这固然有玉林大师一生念佛的积累,但也是佛门功法独有的特点。
不过,成也悟性,败也悟性,佛修一旦陷入瓶颈,那是真有可能卡上一辈子。
哪怕是悟性高绝者,在修为突飞猛进的同时,也有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的巨大风险。
在这方面,仙修一步一个脚印的积累,反倒是更占优势。
“好好好,果然是真经!”
玉林大师手指佛摸著经书,激动地颤抖起来。
但很快,他便抬起了头,疑惑道:“云侯不是说,有佛经七卷,佛功六部吗,那现在为何佛经只有四卷,佛功只有五部?”
云燁回过神来,微微一笑道:“玄奘大师西行取经,乃佛门甚至整个大唐的盛事,本侯与玄奘大师私交不错,故而已將最重要的三卷真经放到了天竺。”
“待玄奘抵达天竺,自会有人將真经与功法双手奉上—“”
玉林大师恍然大悟,旋即念了声佛號,由衷道:“原来如此,云侯果然思虑周到,贫僧佩服!”
云燁淡淡道:“恭维的话,之后再说,现在,本侯要说点不好听的了一一“此间之事,出得我口,入得你耳,若有第三人得知,就算上穷碧落下黄泉,本侯也有办法將佛门上下赶尽杀绝,你明白吗?”
玉林大师神色一正,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云侯所言,即为贫僧所想,若有违背,定叫贫僧梵心大损,魔念丛生,此生无法再寸进分毫!”
如果是之前的唐砖世界,这种程度的誓言跟放屁没什么区別。
但现在,那些本无意义的束缚,都已经变成了真实,玉林大师的誓言,也已经具备著他自己可能都难以想像的强大效力。
云燁满意地点点头,旋即凑上前去,与玉林大师商量起了之后的事情。
自此之后,佛道两家就会逐渐展现出灵气復甦的异象,將大唐改造成真正的仙朝。
当然,如今代表道家的已经从天下道观变成了白玉京一家,至於什么袁天罡,李淳风,云燁之后也会去跟他们见一面。
虽然不至於收为白玉京弟子,但像奎琅牟逢那样记个名,还是可以的。
就在云燁与方丈躲在房间里低声討论的时候,辛月也带著孩子们回到了寺中。
由於云燁还没有从方丈那里离开,辛月便带著孩子们在少林寺逛了起来,
此时,独属於观音菩萨的观音殿还未建立,观音菩萨的佛像尚在大雄宝殿中,与释迦牟尼佛、阿弥陀佛、药师佛等一起供奉。
在观音菩萨面前,刚刚怀孕的辛月可谓是相当虔诚。
托夫君云燁的福,她知道神佛都是真实存在的,就算云燁一再表示,怀孕之事是他的功劳,与观音菩萨没有关係,凡人心態的辛月也不免往这方面想。
聂鳶月等穿二代站在辛月身边,仰著头,肆无忌惮地打量著佛像。
辛月留意到这一幕,脸色一肃,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便看到五岁大的郑乾龙爬上了供桌。
辛月一惊,连忙道:“小龙,你干什么,快点下来!”
小龙坐在佛像脚边,茫然地转过头,然后抬起手,指看身边的观音菩萨像,奶声奶气地说道:
“姨姨———这个姨姨,我曾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