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呆滞，直愣愣地站在门口，犹如被摄走魂魄的山林野怪，在幽暗的光影下，显得尤为惊悚。

楚策瞳孔骤缩，哪怕女人变得不人不鬼，他也一眼认出了她的身份。

“湘宁！”他嗓音嘶哑难听，如破旧的木柩滚动。

下一瞬，整个人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刺激，猩红着双眼，猛地从地上爬起，冲上去抱住了韩湘宁残破的身躯。

“湘宁，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韩湘宁身形僵直地倒入他怀中，宛若一具枯骨，双瞳无神，堪比受人操控的傀儡。

燕不问把人送到，片刻都不想多留。

他抬手正要关上密室的门，却骤然被一只爆发力极强的手拽住，硬逼在了墙边。

“你对她做了什么！”楚策双目发狠，充斥着赤红的怒潮，厉声质问。

燕不问冷笑，不屑地看着眼前这个不自量力的男人。

“你怎么不问问她做了什么？”

说罢，他狠狠挥开楚策，悲悯地看了两人一眼，扬手关门，彻底隔绝了里面不断传出的撕心裂肺之声。

以君云肆的性子，绝不可能让韩湘宁多活一刻。

可后来，又觉得让她直接被蛊雕吞食，太过便宜她了，就留了她一命。

当时，他急于带沈棠落回去疗伤，一时还未想好怎么处置韩湘宁，就干脆把她暂时困在了朔黍的荒漠之中。

短短两个月，燕不问找过去的时候，就见那只蛊雕活活把一个正常人折磨成了这副模样。

阴差阳错，也不失为一种极致的惩罚。

落得这般凄惨的下场，都是她贪心的私欲作祟，罪有应得。

这件事传进沈棠落耳中时，她才抵达伽鸾峰的后崖。

南宫沫的灵元被韩湘宁施下的符咒术毁去，散尽了一身修为。

没有了本命灵元，她此生便无法修炼，形同普通人。

往后，她会如寻常百姓一般，经历生老病死，寿命短短几十年。

沈棠落看着南宫沫清瘦单薄的背影，迟疑了片刻，终究没去打扰她。

听了燕不问的禀报，她冰冷的桃眼里闪过了一抹阴戾之气，“带路，该去见见那位心善人美的韩姑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