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周永孝的思量(1/2)

第656章周永孝的思量

林山郡城,

布政使府邸门前的几个街道,早就被吴世明派兵封锁,围得水泄不通。

更是派遣心腹之人领兵,监视着城内各大官员,尤其是皇城司的人,早就被围死了。

此时,

府外,

京南布政使于仕元老泪纵横,满脸不可置信,竟然跪在地上痛哭,哀嚎着,

“殿下,羞煞老夫也,老夫有何资格做您的老师,当年危难之际,没有陪伴在你的身边,竟没有伸出援手,你出事后,更是苟延残喘,活的不明不白,枉为人师啊。”

一声哀嚎,

让于仕元身后的心腹,尽皆跪拜在地,所有人都知道,眼前的贵人,就是太子殿下周永孝,那个曾经追随的人,

同声拜道;

“下臣(末将)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老师,您也请。”

就连寇子敬也是一脸的激动,殿下回来了,那左大哥,抬头一看已经下马的将领,好似心有所感一般,竟也回头看了过来,四目相对,满含欣慰之色。

“你啊,还是这样,史家,是有动机,保龄侯长子,夫妻二人双双毙命,老二继承家业,娶的是南安郡王郎家的次女,这样想来,就想通了,

想到这又道;

“殿下,此次前来,可有了万全之策,半月前,老夫接到朝廷邸报,朝廷南下的兵马已然集结完毕,想来南下的日子不远了,”

于仕元脸色悲痛,两眼含泪,愧疚的神色不言而喻,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殿下,老天眷顾,想到了之前心腹汇报,城外那些不明的兵马,如今猜的不错的话,就是殿下的,也不知殿下这次,真的要面见天下世人吗?

周永孝并没有拐弯抹角,应该是史家泄密所致,陈年旧事,不提也罢,眼神盯着于仕元的眼睛说道。

“平身吧,孤早就不是什么太子了,只剩下残驱,苟且的活着,今个,也是多年来,第一次走在太阳下面,看一看这天下如何变化,”

一切安顿好之后,周永孝则是有些感慨,东躲西藏了那么多久,虽然衣食无忧,用度堪比宫里,可惜只能隐居在一地,今个,终于能重开见了天日,

“多谢老师了,学生今日就是舒心,好似获得新生一般。”

默默地随着二人,一起入了府邸,

到了后院内堂之中,

话说眼下,老夫也早有准备,林山郡城内,粮仓都是满的,府库银子兵甲俱在,府兵三万,招募的新兵五万,还有守城的卫军一万,以及布政使暗藏的人马一万,共计十万余人,今日,老夫全部交于你,只是,永孝,如今的时机可对?”

于仕元见此大惊失色,担忧的看向殿下双腿,急声问道;

“殿下,不可再如此,羞煞老夫了,只要人还在,就有希望,我只一直都劝你要忍,但是为师错了,匹夫之怒血溅五步,有时候天宇不去必受其乱,要是宁荣二府贾家不反叛,殿下早就坐龙位了,老夫一直在想,为何那一夜,贾家会反正?”

“老师不必担忧,老伤了,当年在东宫,逃脱的时候,摔断了腿,没有及时看医,耽搁了,后来重新打断接了骨,总有些病根落下了。”

“哈哈,还是老师懂我,学生早有打算,还请老师帮我,至于当年的事,孤查了许久,这才有了苗头,老师可记得史家,荣国府的夫人可是史家的嫡女,一门双侯怎么来的。”

“殿下,您的腿,这是?”

一众人,衣不卸甲,神情漠然,

也没去大厅,直接在后堂屋中的炕上,于仕元早就让那个丫鬟准备()

了床榻软垫,垫了厚被子,让太子周永孝躺在炕上,另外让人熬了参汤送来,

说完话,

艰难地挪动着腿脚,左锋见此,急忙上前扶着,这才一瘸一拐的下了马车,消瘦的身形,让人感到担忧,只是眼眸中的精光闪现,那种气质,无人能比。

即使如此,周永孝也是温文尔雅,没失了师徒的礼数,更是让周围的人惭愧。

周永孝倒也习以为常,这么多年也是这样过来的,身上的病痛,哪里能比得过心痛,一直隐忍着面对,可是听在于仕元的耳中,尤为刺耳,太子经历了多少苦难,要受这样的折磨,

“老夫无用哪,殿下,快,先进屋歇歇,”

周围的人听了大惊,就连左锋都不可置信的看着老大人,怎么可能,老大人竟然有如此气魄,那么多兵马藏于眼下,是怎么躲过京南将军顾平的眼线呢。

“自然是未到时机,老师,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如今天下纷乱刚起,藩镇蠢蠢欲动,学生也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如今还需要蛰伏,学生犯过一次错,如何还不谨记于心,现在,弟子还披着太平教的旗帜呢,先手,朝廷南下大军,就是被吃掉的其子。”

周永孝定定地看着眼前的老者,喃喃的出了声。

谁知,

于仕元脸上竟然露出了欣慰的神色,天下先乱者,虽有名声,但未必成事,蛰伏于内,伺机而动,未言胜先言败,需要有个万全之策,

“好一个暗度陈仓,好一个太平教,殿下,今上在朝廷那,如今安稳坐了皇帝已有八年之久,木已成舟,已成定局,虽然太后还在,可是后宫不得干政,也无力再施以援手,

天下先乱者,跳的再高,不过是为王前驱罢了,广积粮,缓称王,选一地为根基,以待天时,方有一线生机,不然,永孝,万般没有机会,京南缺水,不是王霸之地,子敬,北边大粮城可有动静?”

此话,

于仕元曾经想了很久,才得以想的出来,皇位,不过是南柯一梦,要是能有一地或者两郡之地封王,或许也是好的结果,最差的也是争取一地,偏安一隅。

说完那一番话,仿佛,当年那个叱咤风云的太子太保,东宫的智囊老师,又回来一般,

屋内,所有人尽皆不语,都明白于仕元的话外之音,寇子敬和吴世明,几乎算是门客,又算是弟子,这些事情,如何不知,见到太子殿下安然无恙,还是那样让人信服,如遇春风一样,天涯海角,也要随之闯一闯,

心中更是激动,

听闻恩师问话,寇子敬一抱拳,回道;

“回恩师,回殿下,北边大梁城节度使吕代元领军,已然领军北上京师,按照时间,早就到了京城,朝廷南下大军,主帅乃是京营节度使王子腾,想来朝廷的援军,不日就南下,首当其冲的就是林山郡城,我等时日不多了!”

寇子敬的话也是提醒,林山郡可不是善地啊,四战之地,交通要道,乃是兵家必争之地,哪家势力,都想独占此地,可见林山郡城的重要,

“恩师,您觉得如何?”

周永孝思绪良久,觉得之前自己想法还有些疏漏,计划没有变化快,稳妥起见,反问了一句,

“哈哈,殿下,不是老夫觉得如何,是你如何打算的?是先下手为强,还是后发制人!”

于仕元起身哈哈一笑,而后亲自沏了一壶茶,倒了一碗茶水,端到炕上,放在桌子上,推到周永孝身前,

“老师,弟子之前的想法,并没有准备扎根京南之地,还想着就是把林山郡让出去,自己先集中力量在卫州,伺机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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