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个状态，到底是又回到了小时候，还是只是自己在做梦而已。

她偶尔能够改变一些记忆中的话语，但更多时候，她更像是一个旁观者，在看着曾经的自己。

祖父又看了她好一会儿，最终无奈叹了口气，朝她招了招手。

“过来给各位先辈上香磕头，请他们原谅你。”

听到自己不用继续跪着了，时冬藏自然是赶紧起身，跟在祖父身后，给供桌上的每一块牌位上香，磕头道歉。

总算将所有的牌位都上完香，道过歉之后，时冬藏脑袋都开始晕乎了。

然而祖父并没有让她停下休息，反倒是带着她走到了供桌后面。

供桌后面，她之前也来过，没有发现什么，但是这一次，她却在供桌后面看到了一个带锁的小柜子。

祖父掏出钥匙，打开了带锁的小柜子，露出里面那块没有写名字的牌位，让她上香磕头，道歉。

“祖父，为什么这块牌位上没有名字？”时冬藏清楚听到自己好奇又害怕的声音问出了这句话。

“这是你叔太爷……”祖父的声音很小，当时的

萧明月并没有听清楚，但是现在的时冬藏却清清楚楚听到了那个称呼。

作为萧明月的本身，在给那么多牌位上香磕头道歉之后，本就大病初愈的身体很是疲倦，干脆直接坐到了旁边的蒲团上，撑着下巴开始打瞌睡。

随着她本身的疲倦，时冬藏的意识也变得模糊起来。

祖父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没有阻止，视线依旧落在了那无字牌位上。

“父亲说过，你若执迷不悟的话，就不会让你的名字出现在萧家的祠堂和族谱上，你那一支都不会被萧家承认……”

“到底是萧家有愧于你……若是遇到你的后人，我会尽力帮衬一二的……”

“只是，如果他们不知好歹的话，我也不会心软的……”

相比于作为萧明月的她，跟着祖父来到祠堂上香道歉的时候，她根本没有听到祖父在她打瞌睡的时候说了什么。

可多了一道她现在的意识之后，她竟然隐约听到了一些只言片语。

这些话，应该是祖父当时就说过的，只是作为萧明月的她没有听到，或许听到了，又完全没有记住。

而这一次，自己的意识出现在了记忆的最深处，才想起了这些原本早就已经忘记的事情。

哪怕只是很少的一部分，时冬藏也能够确定，祖父说的那个人，应该就是萧浮生。

只是那个时候，萧家已经不承认萧浮生是萧家的一支了。

时冬藏自己的意识，随着萧明月的意识越发模糊，

等她快要彻底失去意识的时候，就看到祖父来到了自己身边，弯腰轻抚着自己的脑袋。

祖父的容貌渐渐变得清晰，与画像上的萧浮生十分相似，看着自己的眼神更是格外的慈爱。

“咱们家明月是那天上的明月，不该见到那些污浊不堪，祖父希望你能平安健康……”

之后的话，时冬藏一点都听不到了，心里突然就涌上来一股悲痛。

祖父虽然对她严厉，却也是实打实的宠爱她，一想到自己再睁开眼之后，可能就再也见不到祖父了，时冬藏心里更是慌乱不已，忍不住带着哭腔开口，“祖父，别丢下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