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第一次见到谢栾,被谢栾发现自己和前世的联系,时冬藏是半点都不敢露出马脚,只想撇清关系,洗清嫌疑。
现如今,面对晏椒的时候,时冬藏却是主动曝光了自己和上一世自己的关系。
她多年的谋划,是时候崭露头角了。
诗会已经正式开始,前来观赏诗会的人坐在玄月湖两侧,至于参加诗会的学子,则是乘坐船坊,来到玄月湖中心。
书院的山长和礼部官员会共同出题,学子在船上作诗,同样岸上的观众也可以提笔写下自己的诗篇,交予考官,与学子们一同参加评选。
船楼上,参加此次诗会的学子足有上百人,或站或坐,全都聚集在甲板上。
男子大多容貌周正,身穿一身儒衫,带着独有的书生气质,或温文尔雅,如草长莺飞,或意气风发,如旭日初升。
那艘大船每行驶到某处的时候,就会引得那地方一片叫好声,更有胆大的女子,将自己身上的香囊和手帕往船上丢。
自己没那个力气丢不上没关系,不还有身边的仆从吗?
很多学子都穿着一样的书院学子的儒衫,时冬藏却依旧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鹤立鸡群的贺玉章。
一袭青衣儒衫,头别玉簪,比身边的同伴都高出小半个头,面若冠玉,一举一动,都能引人瞩目。
过了年,玉章就十六了,确实是长大了。
“时姐姐!”在时冬藏看着贺玉章的时候,贺玉章身边一个身
材圆润的学子也看到了时冬藏,高高举起手臂朝时冬藏打招呼,胖乎乎的脸上还有两个讨喜的酒窝。
时冬藏同样展颜一笑,朝崔不问遥遥举了举手中的酒杯。
贺玉章假装才注意到时冬藏,也学着崔不问的模样朝时冬藏挥手致意。
他也是习武之人,早就察觉到姐姐看到自己了,只是一直假装不知道。
担心自己要是回应了姐姐,姐姐会就此移开目光。
时冬藏没有开口言语,只是做了个口型‘加油’,船上的贺玉章笑着点头答应。
崔不问用手肘撞了撞贺玉章的手臂,“贺兄,咱姐说什么了?”
贺玉章没有回头,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嘴唇微微煽动,“又不是跟你说的。”
“见色忘义,我可是舍命陪君子,为了衬托你的文采斐然,才陪你一起参加诗会的,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崔不问小声抱怨。
贺玉章也不气恼,只回了一句,“又不是我求着你来的。”
崔不问哑然,只能在心中感叹自己遇人不淑,倒也没有真的生气。
主要是,无论文学还是武术,自己都不是贺玉章的对手,就连自己家传的生财有道都比不上贺玉章,崔不问就彻底服气了。
好在船楼很快就行驶到了玄月湖中央,随着急促如奔雷一般的鼓点响起,整个玄月湖都安静下来。
很有就有小舟从其他方向往大船驶来,两叶小舟直接,拉开一条长长的红色绸缎,
上面用金色笔墨书写了第一道考题。
这第一道题,似乎已经成了每次诗会的必选题目,都是以诗会现场的景象在一炷香之内作诗一首,交由考官。
考官需在所有学子中,挑选半数诗词尚可的学子,剩下半数学子,则是直接淘汰。
“时姐姐,你要不要也来一首?”秦丝容看着桌上的笔墨,有些跃跃欲试。
时冬藏摇头拒绝,“我只识得几个大字,让我作诗那是万万不能的,我就不献丑了,你们两个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