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有些感动,他与林冲不打不相识,对其武艺还是很钦佩的。而王伦作为梁山大当家,竟然不远千里甘冒风险替他运作这事,很替他高兴。
也羡慕其找了个好大哥。
相比较自己,林冲是不幸的,却又是幸运的。
想到这里,脸色顿时1黯。
王伦见了,不禁动问道:“制使在殿帅府运作得如何了?”
这话正说到杨志的痛处。
“说来真真气死人!”他恨恨地把朴刀柄往地上撞,发出“笃笃”的响声。
呵呵,王伦其实就等在这里。书上说他不顺,就不知道如何不顺法,也让他讲出来让哥高兴高兴?
“制使用了那么多财物,如果不是狮子大开口,便是巡检、提辖之类的官职取得也不难吧?难道有什么变故不成?”
杨志叹了口气,也不隐瞒,便道:“某来东京之后,央人到枢密院打点理会本等的勾当。上上下下十几个人都买通了,财物也用完了,方才得申文书,被引见殿帅府高太尉。
谁知道那高俅把俺从前经历的文书看了后,却怪俺失陷了花石纲,又不来首告。说是虽经赦宥所犯罪名,却不许委用,把文书1笔都批倒了!”
王伦失声道:“如何会这样?难道高太尉还记恨不成!”
杨志道:“这高俅位高权重。他发下的话,却需要有个更有分量的人来理会。这两天某正在找门路,只可惜京中故交0落,因此1直烦恼!”
说罢,他看向王伦,眼神飘闪。
王伦心里1动,机会来了----他不会还想着让我借梁师成的势?
我做梦都想强拉你上梁山,你却还想着替你找门路,门都没有!
“却被小可说中了!想朝廷昏暗,不能容人,让多少有本事的屈居下僚、人才埋没!既然制使1身本事无处可用,不如暂且到小寨栖身,将来如有机会,且再商量!”
杨志听他这样说,便有些失望道:“王头领,此事休要再提!想我杨志清白姓字,怎肯将父母遗体来点污了?杨某指望把1身本事边庭上1枪1刀,博个封妻荫子,也与祖宗争口气。高太尉那边虽然不允,杨某还在托人,总有花开之时!”
好吧,看来他1心想在体制内混了。只是你也不想想,你既为武将,天下兵马都在禁军,高俅管着禁军3大衙。你无论找谁的关系,总绕不开他,除非直接到边军!
高俅既然这么说了,非有背景极深的人出面,只怕这样还打他的脸。在京中,能比高俅面子大的没几个人吧,杨志要有这个关系,还用得着这么多年才混到制使之职?
制使是多大的官,这个1直有争论。顾名思义,制使是皇帝派遣的使者,高于统领使,低于团练的,相当于后世的中校副团。
但是这里面有个奇怪处:比较禁军教头林冲,也是级别不高的,大约是正营级或中校副团。
看起来两者差不多。
不过林冲可以3番5次向高俅借宝刀,杨志想见高俅却得花钱,可见制使就是1抓1大把的碎催。
所以他注定是不可能进体制的,至少进不了高俅所在的京中的体制里。而且如果发展不出意外的话,这小子马上就要穷到卖刀了。
那么得把钱收紧了,不能人为地撬动历史的轨迹!
“既然制使心意已决,王伦不敢再劝!人生不如意事常89,若制使觉得1身武艺无法施展,随时请到梁山,小可在那边虚位以待!”
杨志颔首,但心里在摇头。哪怕做个平民百姓咧,总有出头之日,反正他是不会做贼的!
半晌不见王伦提出为他引见梁师成,也不知道他是乱说还是别的,但想来他1个贼寇,如何能与位极人臣的朝廷太傅有交集?多数是唬人罢了,还是干自己的正事要紧!
“如此,杨某告辞了!”
见他要走,王伦急忙拦住。交朋友贵在知心,杨志这样离开,依然对梁山、对自己没有感情,那么在事急之时不见得会在心里有梁山的1席之地。
处朋友还得靠酒!
“小可与制使1见如故,今日又蒙搭救之恩,如何肯让你走?且在这边饮了1杯酒再走不迟!”
朱贵见王伦推崇杨志,也觉得后者是个好汉,也劝道:“制使,将酒劝人,终无恶意。哥哥的心意,你就领了罢,小人也要敬制使1杯,以表方才的谢意!”
阮小7、焦挺都劝。
杨志想着,身上的财物都打点用掉了,手头正紧,午饭还没着落。王伦兄弟如此热心,总不好生硬拒绝?便道:“便叨扰头领了。”
说话时,王伦已经来到1处装饰得十分华丽的大门前,那里有个打扮得极精致的妇人迎宾。
“官人且进来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