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目光对视。

沈太医长舒一口气。

“娘娘身边那么多人……”

许才人咯咯咯发笑，“你让本宫自重？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知道这话要是传出去，本宫或许没事，但你一定会有事。”

“娘娘说笑了。替娘娘诊治，是微臣的本分。”

沈太医只觉着口干舌燥。

“希望娘娘别后悔。”

张皇后提点道：“知道该怎么和陛下说了吗？本宫的儿媳妇能调养好齐王的身体，言下之意，她对极乐丹的看法是对的。极乐丹就是催命丹，她绝不会乱说。否则，一大把你年纪的齐王，怎么能让王府后院的女人怀孕。”

“陛下喝口热汤。”

回到寝宫，就开始嚷嚷着头痛。

“朕不渴，也不饿。”

一年当中，也就是三十宫宴能见到陛下，结果陛下竟然因为困觉，宫宴也被取消了。

沈太医猛地抱起许才人。

许才人却指着自己的额头，“这疼。麻烦沈太医替本宫揉揉。”

哼！

张皇后嗤笑一声，“到底是命重要，还是极乐丹重要？方公公，你心里头该清楚，陛下是你的靠山。陛下活着一日，你就是宫内当之无愧的第一人。一旦陛下有个意外，你什么都没了。”

“啊，齐王妃怎么就突然怀孕了？”方内监很是意外。

“正是！”

沈太医无法，只得站在许才人身后，替她按摩额头。

许才人惊呼了一声，又咯咯咯地笑起来，搂着对方的脖颈，“我就知道你是真正的男人。”

大家自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齐王？”元康帝愣了会神，才反应过来齐王是谁，“什么动静？”

“今儿是大年三十，本宫也不耽误大家的时间。既然陛下已经睡下，吩咐下去，宫宴提早结束。方公公，你意下如何？”

许才人目光如火焰一般盯着想沈太医，以至于大冬天的沈太医额头上冒汗。

“元康二十年大年初一？”

元康帝蹙眉，“朕怎么感觉睡了好长好长时间，仿佛睡了一年。”

“陛下，陛下……”

“如此甚好！”

方内监愣住。

方内监先是点点头，接着又摇头，“劝过，但是没用。皇后娘娘也知道，陛下有头痛症。若是不服用极乐丹，头痛症一犯，那可不得了。”

张皇后笑道：“自然是因为齐王调养好了身体，齐王妃才能怀孕。”

方内监再次确定。

哦！

元康帝这才恍然大悟。

沈太医一到，大宫女喜碧就悄无声息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二人。

“齐王妃怀孕了，而且已经临近临盆。有经验老道的稳婆看了，这一胎不出意外定是个男孩。”

冰冷的后宫，今晚上格外热烈！

……

“陛下就是个老头子，剩下的时日不多了。等到小十二封王就藩，沈太医随本宫去封地做王府太医如何？从今以后，你我二人逍遥快活，谁都管不着。何必窝在京城，窝在皇宫，受人嫌弃摆布。”

而在宿裙摆的遮掩下，许才人的一只脚正动来动去，碰碰沈太医的小腿。

诊脉终于结束。

斟酌了一下，他试着说道：“启禀陛下，齐王府那边有了动静。”

天还没黑，宫宴就已经撤销。

最失望的人莫过于许才人，她还惦记着翻身。

“你说还能是谁。除了本宫的儿媳妇，天下间不做第二人想。”

“但无一人能比得上沈太医年轻英俊，又有学识，令人仰慕。”

方内监急匆匆扶起元康帝，“陛下，陛下……快叫太医！快啊！”

大年初一，刚刚回到府邸还来不及吃口热茶的大臣们，又被宣召进宫，且非常匆忙。

几个开府的成年皇子，甚至皇子妃，也都被唤进了宫里。

宫里出大事了！

大年初一，元康帝出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