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谁名下?本王怎么不知道这件事?”刘珩很错愕。
叶慈给他斟茶,笑着说道:“这回要多亏新平公主的提醒,袁大人的所作所为岂不是正符合书中奸臣形象。既然是奸臣,做出任何夸张的不可思议的举动,都实属平常。若是有一天,有人告诉我,某个奸臣妄想自己做皇帝,我都不会有任何惊讶。”
也有人则坚信元康帝是个昏君,被美色迷惑,倒行逆施,遗臭万年。
希望少死一点吧!
叶慈悄声说道:“具体怎么到他们手中,无非是赠送,或是强取豪夺,亦或是别的机缘。至于崔大人,他们崔家有钱,在京城置办点产业不算什么。
很罕见啊!
所有的风风雨雨,仿佛都被叶慈的笑容所融化。
总之,京城不是双河镇,京城的商铺大部分都属于权贵。袁友仁仗着陛下的宠信,收取保护费,其实是在对权贵们开刀。若是没有陛下的默许,我想,京城应该不会这么安静吧!”
刘珩神情坚定。
叶慈郑重点头,“那些地皮不可能直接登记在他们的名下,而是由家中奴仆的亲友所掌握。反正你从契书去查,是查不到这两位大人的头上。但是,这两位大人每年都能从南城收取很大一笔租金,且来源合法。”
“这话你说得太早。你以为陛下刚登基那会,他不英明吗?你以为陛下没有雄心壮志吗?这些当年他都有。但是,那个位置会腐蚀人心,会让人迷失自我和方向。历朝历代,类似的例子太多了。只要是个人,就算是个乞丐,坐上了那个位置,都会变得。所以,今日你说的承诺,老夫就当没听见过,不作数!”
“一颗都没吃,全是发自内心。”
像是皇亲国戚,勋贵武将,身为京城坐地户,一代一代积攒,积攒下这么大的家业倒是说得通。
叶慈摇头,“不!他的所作所为,绝不是一个打定主意要造反的人的做派。他的作为,更像是故意要搞烂朝堂,搞烂天下,大肆敛财。只管当下,哪怪死后洪水滔天!
他很疯狂,且很聪明。你千万不要和他正面争锋。你想想看,陛下那样一个精明且视钱财为生命的人,不仅放权还任由袁大人肆意敛财。这里面必有缘由。“
“能有什么缘由,不就是被美色给迷惑了。”
亏得这些年老天爷还算开眼,没有大规模的天灾人祸,西征戎狄也很顺利。可以说,元康帝拿了一手极好的牌,只要他肯用心,肯好好打,成为一个明君也不算多难。甚至,中兴大周也是可能的。
文官属于流官,今年在京城做京官,明年说不定就外放到地方一去十几年。死了都还在地方上任官,这样的事情太多了。
朝臣的沉默,舅舅那番言辞,意味着什么?
“舅舅说,袁友仁还不够狂悖,京城还不够乱,还没开始死人,所以还不到动手的时候。本王当面质问,是不是要等死人,要等小老百姓破家灭门才肯反击?舅舅说是!这就是权势,令人浑身发冷!”
“有你在,我当然不愁。绣衣卫行事狂妄,公然收取保护费,还封了你的书坊,你怎么一点都不愁?”
“你在京城开府的时间太短,过去又常年困在宫中,没机会了解京城民生百态。你不知道情有可原。”
“未必!”
手中的牌,还有没有王炸,还有几个2?大小王还在手中吗?有顺子吗?
刘珩苦笑一声,“本王还是见识太少啊!遇到一点事情,竟然控制不住脾气,内心愤怒得无法纾解。不过,见到你之后会,一切都好起来。”
这个过程中要死很多人的。
别到最后,牌都快走完了,手里面只剩下一个三,一对四。那真是要了老命了!
反正,现在的情况就是元康帝人在行宫,行宫被袁友仁把持,消息很难透出来。元康帝具体是个什么情况,究竟是放纵姓袁的,还是被蒙在了鼓里,大家都说不清楚。
“怎么可能!这绝不可能!父皇他怎么可能……”
有人愿意相信元康帝还是清醒的,一定是被蒙蔽了耳目。
他厌恶父皇那般自甘堕落,愿为昏君的样子。他绝不会成为那样的人。
文官也一样啊,离开家乡,到了京城,啥也不是。有钱也未必好使。
只有世代居住在京城,在京城联姻,关系盘根错节,才有资格成为坐地户。
他抱住她,悄悄说了句,“有你在真好!”
刘珩太意外了。
大家日子都不好过,皇子们也都夹起了尾巴小心做人。
吴王刘璞不是没想过和袁友仁打对台戏,如此一来,他必将获得满朝堂的人心,威望一时无两。
结果,这个大胆的想法,被薛贵妃一巴掌给打醒了。
“你这不是打擂台,你是在清君侧,是在找死。手中无兵无将,你敢兵行险着做出头鸟,谁给你的信心?信不信,你这边刚闹出动静,行宫那边就会有诛杀你的旨意。你父皇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父皇,别再抱有不切实际的指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