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在说什么?”
“若是换做你,你会怎么做?”
刘珩:“……”
不得不说,袁友仁开了一个先河,将历代金吾卫使者衬托成一朵朵白莲,绝世老实人。
袁友仁免去表情地看着他,“江大人别来无恙!”
“多谢袁大人好意。目前,下官还能应付。”
“那你们就眼睁睁看着京城乱下去?眼睁睁看着姓袁的祸乱全京城全天下的百姓?”
好个袁友仁,这才掌权多长时间,手已经伸得这么长,哪里都想掺一脚。难怪他公然大肆敛财,网罗这么多人,都是要钱的啊!
难道他不懂玩火自焚的道理吗?
他到底想干什么?为何处处安插眼线?莫非他要做陛下的耳目,替陛下拿主意?
江流回想面圣的经过,元康帝看起来一切都很好,精神头很好,气色也很好。言语,逻辑,智商都在线,并没有打家所担心的身体出了问题被袁友仁全面架空的情况出现。
却没想到,一衯冷水泼下,将他浇了个透心凉。
……
他真是胆大包天,连皇帝的人也敢惦记。
张培申继续说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人人都想独善其身。大家都知道袁友仁迟早要完,但,时机还不到,火候还缺了点。这个时候,损失和牺牲是必要的。”
可是,这会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袁友仁,真的是入了魔。
袁友仁出头之前,他江流就是最坏的人,没有之一。因为,没有哪个衙门比金吾卫更令人厌恶。
朝臣们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他们对江流是失望的,却不敢给予丝毫怒火。
……
但……
酒喝得越多,脑子越清醒。尽管小妾几次提醒他要早点歇息,莫要误了差事,他却毫无睡意。
如今,有了袁友仁的衬托,百官才发现他江流的好。
刘珩脸色很难看,他很愤怒,“舅舅过去常说,身为上位者要爱民如子。而今,你又教我要有枭雄之态,要学会舍弃,百姓的命又算得了什么。”
小妾很美。他江流的女人,也是一等一的绝色,琴棋书画不比世家闺秀差半分。伺候人的功夫,更是一流。
他这么积极地往行宫方向跑,无非就是为了见到那个人。
刘珩很愤怒。
世态之魔幻,都在当下。宿
金吾卫内部,苦绣衣卫久已。儿郎们都想杀一杀绣衣卫的嚣张气焰,最好是将绣衣卫狠狠踩在地上反复摩擦。
“好一个本分!京城最近很热闹吧,说什么的都有。听闻,有人给江大人找了麻烦,若是江大人解决不了,不妨告诉本官,本官或许能替你解决一二。”
小妾浅浅一笑,“大人但凭心意做事即可。”
“袁友仁仗着父皇的宠爱,肆意妄为,公然勒索,可谓是一手遮天。如今我们这些皇子见到绣衣卫那帮狗腿子,都要客客气气。什么时候这般被人羞辱。舅舅难道就不打算做点什么?”
可是,没有人愿意这么干。
届时,大位必将离你远去。你的仁义善良,不仅没能救得了至亲之人,还让你失去大位,让成千上为人因为你的失败而人头落地。这样的良善仁义,你还要吗?”
“求而不得是天下间最苦的事情,妾身不忍心见大人每日皱着眉头。既然有机会,大人何不抓住。”
陛下对京城的情况,真的一点都不清楚吗?
“等不能应付的时候,记得告诉本官一声。本官替你出头。”
因为……
“啊?这般严重吗?”小妾一声惊呼,“既然这般危险,大人不妨别做了。再等等,或许将来还有更好的机会。”
张培申轻描淡写地说道:“过去教你爱民如子,是因为你需要树立一个仁义形象。而今,教你学会舍弃,是因为你已经大了。成年人的世界本来就这么残酷。这才刚刚开始,还没到见血的时候。
如果元康帝得知他竟然胆敢觊觎袁友仁,怕是会宰了他。
“他从未正眼看过本官。现在,本官有一个机会,或许能折断他的翅膀,但未必能成功。你说本宫要把握住这个机会吗?”
定王刘珩来到张家,有些话他不吐不快。
“舅舅不出面,好歹也该联络朝中诸位臣工,一起上表。”
张培申放下手中的园艺剪刀,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大家都不动吗?知道为什么只肯让江流当马前卒吗?那是因为京城还不够乱,袁友仁还不够狂悖。只有足够乱的时候,振臂一呼,万千云集,方能成就伟业。”
“不一定成功,反而会恶了对方,从此结下死仇。甚至有可能,本官保不住脖子上的脑袋。”
刘珩:“……”
他沉默。
“老夫今儿再教你一课,身为上位者就要有一颗狠毒心肠。若是有一天,你需要老夫的人头,尽管拿去。老夫绝不怨恨你!”
“舅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