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讨论,叶家的命运就此决定。
全家又紧张又激动。
元康帝气得胡子抖了三抖。
相信,很快朝堂就会翻个新篇,比如讨论一下如何分润银矿。
一场事关孝道的风波,就这么轻描淡写化解于无形。
几位大人先后入宫,得知挖出银矿一事,人人兴高采烈,以最直白的口语说着奉承话,直接将元康帝夸得笑得合不拢嘴,真正是君臣和谐。
想想真是额头冒冷汗啊!
“平武侯叶怀章貌似就是第三代侯爵。”
“诸位爱卿说的都很有道理。叶慈必须重赏,孝道一事本就是一场乱局,必须尽快结束。至于平武侯府,一等候改为三等侯,三世而斩。”
他轻声一笑,“诸位大人都别忘了,此次能挖出银矿,最大功臣非云霞山叶慈莫属。诸位大人不妨议一议朝野非议的孝道一事,究竟该如何收场,是严惩,还是小惩大诫,亦或是有别的建议。”
如今好不容易开出一座银矿,户部若是置身事外,岂不是显得户部很无能?
绝对不行!
“新开的银矿,存量几何,暂不清楚。等少府勘探清楚存量后,户部再介入也不迟。”
银矿才开挖,这帮人就急不可耐的想要分润,生怕他这个帝王贪墨似得。
次辅崔大人站出来,“叶慈与国有大功,其功劳不下于攻城略地,开疆拓土。臣以为该重赏,不能寒了功臣的心。至于孝道一事,本就是平武侯夫妇无事生非搞出的乱子,理应严惩。”
户部这一回要坚定立场,寸步不让。
“平武侯夫妇必须严惩。”户部尚书白大人突然站出来,他决定卖财神爷亲闺女叶慈一个面子,“平武侯夫妇无事生非,扰乱朝纲,差一点致使功臣蒙冤。此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之人,绝不能轻易放纵。”
干儿子王少监已经耐不住寂寞,想要脱离他的掌控,自立门户。
这一回,左都御史邱大人很识趣地闭了嘴,没有张嘴开喷。他不会改变自己的立场,事关孝道,必须严惩。但,既然当事人立下了大功,严惩一事功过相抵,只当从未发生过。
叶怀章倒在地上,牙关咬紧,他这是被刺激得犯病了啊!哪里还能接旨。
不,这是金大腿!
方内监心头想着:他就知道叶慈第二次圈的三块地,必然能出矿。果不其然,这次挖出的银矿,就来自第二次圈地。第一次圈的七块地,就是瞎忙活,什么都没有。
“陛下英明!”
……
元康帝暗暗点头。
元康帝再次点头,此言有理。
也就是说,记录在册的金银矿,最长的已经开挖了几百年,最短的也挖了上百年。
他是想重赏叶慈,但也不能太过重视。毕竟是个女子,岂能和开疆拓土相提并论,简直滑稽。
宣旨的蔡公公轻蔑瞥了眼,坚持将圣旨念完,然后才对叶怀章说道:“侯爷忠心可嘉,只可惜走错了路。哎,明明有一颗大树可以乘凉,侯爷偏要将大树砍伐。如今既无乘凉之处,还要遭遇雷霆震怒。侯爷,你这是怎么了?别磕头了,赶紧接旨吧!”
他这一手转移话题的手段,深得元康帝赞许。
本以为会是什么好事,待听到“……不修身,不齐家,与国无益……”的时候,叶怀章已经是满头冷汗,脸色煞白,身体开始抖动。
最后还是老太太许氏以朝廷诰命身份接下圣旨,送走了蔡公公一行人。
户部尚书最着急,以及急不可耐想要插手银矿挖掘。银矿理应属于国库,可不能再由少府单独挖掘,全都进入皇帝的口袋。
趁着银矿攻势,他得好好收拾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顺便将下面干儿子干孙子们都整顿一番,杀鸡儆猴。
开中门摆香案,全家齐齐出动跪在中庭迎接圣旨。
现有挖掘的金银矿,要么是百年前开掘,要么就是从前朝继承而来。
“什么时候能勘探清楚?少府有本事勘探清楚吗?臣竟然不知,少府竟然已经拥有了勘探矿产储量的办法,真是出人意料。这等技术,还请陛下允许臣等前往少府观摩,长一长见识。”
几位朝堂大佬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颇有默契似得。
“臣不敢!臣之首尊重事实。历来都是一边开挖一边勘探,且并没有切实可行的办法能真正勘探清楚矿产储量。陛下以储量不明,不让户部介入,臣斗胆请陛下收回成命,允许户部尽快介入银矿挖掘。”
哎呀,差点忘了这件事还涉及一个关键人物叶慈,以及叶慈的未婚夫定王刘珩。
其他太监,比起方内监这份聪明和忠心,还是差了少许,总归就是不够贴心,不能完美的理解圣意。
如今,既然叶怀章主动跳出来,他就不介意给此人一点教训。
“攻城略地,开疆拓土,未免夸张了些。但,叶慈的功劳不可否认。孝道一事不如就此揭过,只论功不论过。”温大人永远走在和稀泥的道路上,很多时候也是深得元康帝的心意,难怪能在首辅的位置上一干十来年还没垮掉。
“老太太,侯爷不好啦!”
太监们一走,大家七嘴八舌嚷嚷起来。
老太太许氏走上前,叫人将叶怀章扶起,抬手,直接一个耳光甩在对方脸上。
“老大,你还要糊涂到什么时候。还嫌不够丢脸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