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刘璞眼神一慌乱,急忙否认,“没,没有人教导,这些都是儿臣的真实想法。请父皇明鉴。”
可惜,元康帝已经转身回了大殿,关闭了大殿门,隔绝了目光。
“挨打了?确定吗?”
儿子们一个个都长大了,都学会了和他耍心眼。
“滚!滚回去好好反省。”元康帝指着宫门方向,一声怒斥。
“谁tm泼本王,本王要他死!”
“你就别瞒着了,事情大家都知道啦。”
父皇发了狠话,他只能灰溜溜离开。
唯有张家这样的老军武,才知道出征打仗,意味着各种意外,各种不可控的因素。
吴王刘璞抬起头,缓缓一点,“儿臣真的意识到错误,以后再也不敢犯。请父皇再给儿臣一次机会。”
张家求的就是这个机会。
“不要逼着朕改变主意。如果你想去宗正寺睡几天,朕成全你。”
吴王刘璞想哭,这回他是真心想哭。
这可怎么办啊!
还是小十二乖巧可爱,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不会争不会抢,也不会耍心眼,给什么就是什么。
同样喜气洋洋的还有许贵妃,满屋子的赏赐,外加许家人进入西征大军攒军功的消息,令她喜笑颜开。
玩的就是平衡,互相掣肘。
尤其是老太太许氏,直接气病了,病了好长一段时间,每日汤药伺候着。
不说话,然而全府的人都知道怎么回事。
“八九不离十。”
元康帝一句话都不相信。
吴王刘璞一脸懵,“父皇……”
“父,父皇!”
说白了,元康帝不曾正儿八经深入军武,打仗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只要这次军事行动顺利,许家攒下军功,必然会更进一步。
“这些话都是谁教你的?”
这一刻,元康帝突然觉着,所有的儿子都面目可憎。
薛贵妃派人来看望,他也懒得应付。
他每日借酒浇愁,要么就是和请客一起做几首酸诗,诉说心中苦闷。
“真是天助本宫。”许贵妃高兴得眉眼弯弯,“叶慈这是不孝啊!尽管她被过继出去,但平武侯夫妇依旧是她的亲生父母。从没有过继出去就不认亲生父母的道理。他们主动给本宫送来把柄,本宫要是不利用一番,岂不是要遭天谴。”
惦记许久的事情也可以操作,那就是报仇,报复定王刘珩。
往日格外嚣张的苏氏,在老太太病后,也得夹起尾巴做人,小心翼翼做个乖巧的受气小媳妇。
许贵妃点点头,“正是如此。你过来,你出宫……如此这般……那般……都记住了吗?”
自从叶怀章苏氏夫妇从武清县回京城后,全府上下仿佛笼罩着一股阴云,谁都笑不出来。
一言以蔽之,这里面有大把浑水摸鱼的机会。
元康帝脸都气绿了,直接下令道:“用冷水泼醒他,叫他滚出宫去。没有朕的旨意,不许进宫。”
在两个小黄门的帮助下,总算站起来,一瘸一拐朝着宫门外走去。走几步就回头看一眼,期盼着父皇能改变心意。
原本,这次西征,是薛家的自留地,囊中之物。一转眼,之前的布局全替张家做了嫁衣,连带着许家也跟着沾光。
“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真的知错了。”
“闭嘴!”元康帝怒视王少监,“不会做就换别人来。”
他愤怒!
他是富有四海的帝王,为什么会衰老?
他一言决人生死,这些儿子哪来的胆子胆敢觊觎他的位置。
他决定,提前给小十二序齿,不必等到周岁之后。
平武侯叶怀章也没心思当差,反正是张冷板凳,衙门有他没他都没所谓。干脆请了长假。上官特别爽快地给他批了假,巴不得他不到衙门当差,嫌他碍眼。
陛下果然最宠爱她,顿时她底气十足。
待到元康帝开完朝会,特意过来看望大儿子,就见到这样一幕:跪坐在大殿门口睡觉的皇长子。
薛家那边,他同样懒得应付。
他膝盖痛,他要躺平养伤,这个时候无论谁来都不好使。
儿子们年轻,强壮,精力充沛。衬托他衰老,虚弱,精力不济。
薛贵妃唉声叹气之时,张家却笑声连连。
薛贵妃气得心肝子痛。
老太太许氏不待见她,每次见面必然是各种嫌弃,要么就是横眉冷对。
这个蠢儿子,自视甚高,什么时候有这番觉悟,简直开玩笑。必有高人在背后指点。
元康帝呵呵冷笑,问道:“你说你有罪?”
王少监还想挽回,“陛下……”
“哎,大家都在笑话我们夫妇吧。”苏氏说到伤心处,拿出手绢擦拭眼泪。
“妹妹光是哭有什么用。你们就没想过扳回一局?难道就这么生生受着这股气?”
“不受气还能如何。难不成嫂嫂有办法?”
“我这还真有一个办法,就看你们夫妇是不是狠得下心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