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太医来了,令赵婵没想到的是,华太医并非是须发皆白的老头子,而是个三十多岁、面容清冷的俊逸男子。不觉一愣!那一瞬间,她突然明白了那些嫔妃为什么一天天指名找华太医求诊了!
华太医单膝下跪行礼道:“卑职给娘娘请安。”
赵婵摇摇头道:“不会,他往日从来都没有问过我‘找他何事?’这句话。”
华太医平静回道:“寒已入骨,无法调理!”
赵婵立刻伸手放在华太医放在桌上的脉枕上,在她腕子上搭上一层巾帕,伸手切在脉络上,他十指白晳修长,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每个指甲根部都有一个漂亮的小月牙!心跳不由得快了两拍。
“皇上忙于朝政,婵儿在一旁侍候不会搅扰皇上的!”赵婵又近了一步,难道皇上鼻塞了闻不到?
丹青怕她难过,轻声安慰道:“娘娘,或许皇上是真忙呢?”
“本宫进宫已经两年,却······”
赵婵走到皇上面前,皇上说了句:“洛嫔来养心殿可有事?”
赵婵脱了力气,松开华太医的袖子,被丹青扶回了软榻上,绝望道:“他都说了‘无能为力’,再喝那些药还有什么用?”
“皇上!”赵婵已经站到了皇上一步之遥的位置,近得不能再近了!
她今日特意精心装扮,抹了她按照赵墨方子调制出来的香精油,皇上却好像变了一个人!以往见她总是一副急不可待的样子,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才好的那种!可今日,冷淡的有些陌生!
赵婵又往前挪了挪,难道是抹少了?离得近一些会不会好点儿?拿丝帕半掩着嘴道:“婵儿多日未得陛下召见,都快相思成疾了,特来拜见!”
赵婵回过神来,抬手道:“华太医免礼!丹青,赐座!”
华太医浓密的眼睫低垂让人看不见他的眼眸,也窥探不出他的情绪。从进殿开始就未看过赵婵一眼,此时见赵婵支支吾吾便平静道:“请容卑职给娘娘请脉!”
丹青回忆了一下道:“差不多还够用两次!”
“谢娘娘!”他的声音同他的容貌一样清冷,好像是外面的雪化在他的喉咙里,清冽纯净,“娘娘,可是玉体有何不适之处?”
赵婵一把将沉甸甸的匣子抱起塞进华太医怀里,道:“这些你且收着,若是不够本宫这里多的是!无论用什么方法,必须让本宫怀上龙种!”
华太医号完脉之后,从凳子上起身回复道:“娘娘体质虚寒,卑职回去开个方子,煎了药再让人送来。”
丹青点头道:“对!只要怀上龙种就能重心抓住皇上的心!奴婢这就去!”
华太医不再回应,任由赵婵撕扯,依旧面无表情。丹青上来劝解道:“娘娘,您容华太医回去先把药方开了煎了药您先喝着,过段时间看看效果再说,行吗?”
“敢问娘娘每次月事是否极少极黑?”
赵婵双手紧握道:“我要用这最后两次怀上龙种!”
“娘娘体质极寒,恐不易有孕!”华太医依旧垂着眼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声音也依旧清冷平静。
出了殿将诊箱随手交给小药僮,药僮道:“师傅,之前您对别宫的娘娘不会说的如此绝对,都应着说调一调看,为何对这位娘娘如此笃定?”
华太医抬眼看路,清冷的眸子里一片霜寒,淡淡道:“十里冰雪又怎能育出幼苗?”
“这么严重?”药僮知道师傅隐喻的是什么,不禁有些吃惊。
华太医心中并不似面上那么平静,当年他刚进宫里当御医地就诊过这样的脉相,“十里冰雪!非沉年麝香长年浸泡而不可为!”他回家中问从太医院退下来的父亲,父亲感慨道:“在这深宫之中,有太多阴谋诡谲!你只是个医者,若能医,便医!若是不能医,便不医!只是不论能或者不能,你都不能喧之于口!否则,被祸及的不只是你!而是整个华氏一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