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第二天,盛安集团的ceo韩酬从外地赶回来,走完吊唁程序,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和相熟的人攀谈,休憩区,坐了不少宾客,沈奴不经意抬头,就能看见白衬衫黑西装的陆清臣。
“韩总到底想说什么?”沈奴皱起了眉。
韩酬听了,轻笑了一下,“小姑娘,有很多事你不懂,我跟蓝董认识二十多年,工作上是领导和下属,生活中,我们是好友。”
思绪正乱,额头被轻轻敲了一下。
出来时在卫生间门口遇到韩酬,看出来对方是在刻意等自己,沈奴停下脚步:“韩总。”
她想多陪陪沈琼琚。
“琼琚那孩子也真是,病得那样重,还跑去大理,忽然离世,只怕和长途奔波脱不开干系。”
前一天,沈从山已经张罗着在殡仪馆布置好灵堂,沈琼琚的遗体一到,葬礼便开始。
中途,她去了趟卫生间。
沈奴抬眸,刚好看见陆清臣的手从她眼前离开,男人在她身边坐下,身体微微往她这边侧转,右手撑着沙发垫,左手随意地搁在交叠起来的膝盖上,看过来的目光,深邃平静:“又在替别人操心?”
陆清臣却反问:“晚上是不是打算留在这里陪老人?”
陆清臣这回倒是没勉强她回家住,只道:“等这件事结束,赶紧搬回去。”
“真没想到,蓝董会瞒着我这么大的事。”
她看向陆清臣,耳边,是苏世珩附和陆清臣的话:“咱们想得明白没用,蓝姿她未必能想通,她呀,一心想要治好沈琼琚,几乎到了偏执的程度,我有个同学在器官捐献管理中心,蓝姿一天三个电话打到我这来,让我在同学面前帮她说话。”
苏世珩不知道这件事中,有沈奴的助力,他的话说完,陆清臣接了腔:“沈琼琚已入膏肓,柏医生不过是想让她不留遗憾,没有功劳也要记他一笔苦劳,沈夫人真要计较,未免有些忘恩。”
“……”沈奴确实有这个想法。
沈奴拿手指背蹭了蹭额头被敲过的地方,“您觉得沈夫人会记恨柏医生么?”
沈奴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出于礼貌,两手接过来。
沈奴听见他说。
下午,沈奴回御河堡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在大院陪沈老夫人住了三天,第四天,沈琼琚的遗体回京。
她笑了笑,不卑不亢:“韩总这话奇怪,她连我奶奶和姐姐都不说,为什么要告诉你?”
蓝姿一身黑装,臂挽黑纱,胸襟别着一朵白色小,站在灵堂前与前来吊唁的人握手鞠躬,周全有礼,面对一句又一句的节哀顺变,她总是回以微笑,和一句:“我没事,多谢关心。”
沈奴却听明白了男人话里的保护和宽慰,刚才因为苏世珩的话而生出的愧疚,就这么消散于无形。
苏世珩笑:“是我这蓬荜生辉才是。”
沈奴低头给柏霆深打电话,那边没人接,苏世珩的话,还是让她生出了些担忧。
这两个人令她心头微动,立刻联想到一个人,抬眸,果然瞧见陆清臣单手插兜朝这边走来。
韩酬识趣地告辞。
陆清臣冷淡地瞥了眼他的背影,抽走沈奴手里的名片丢进一旁的垃圾桶。
“哎……”沈奴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晚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