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牧听了她的担忧,笑了,摇摇头:“莫要担心,你尽管放心地研墨。”
这就和捕鼠一样,若是没有些诱饵勾着,让他们跃跃欲试,那本来在暗处藏得好好的人,又怎么会甘心撕破伪装,抛头露面,乖乖入瓮呢!
慕流云打了个寒颤,心里面默默感叹,幸亏新帝是一个性子小心谨慎的人,一直没有惊动了幕后黑手,让人对他起疑,甚至早起杀心,不然的话,不论是哪一种情形,只怕天下百姓都没有太平日子可以过,必然要遭受颠沛流离之苦。
慕流云起身站在书案旁,捻起砚台旁的墨条,取了水滴在砚台里,动作轻柔的研磨起来:“你送信回去这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只不过……上次咱们前脚才到,后脚江谨便听到了消息过来了,也就是说,这京城里面处处都是各方势力的眼线……”
还有今天我也发现,在皇上下旨要讲兰婕妤住所上下的所有人统统禁足, 不许出入的时候,皇上身边的那位内侍的脸上好像流露出了几分没有忍住的欢喜。
来,帮我研墨,我现在要写一封信,叫人送回江州那边,交给我派出去的探子。”
这样一来,一方面比较方便监视皇上的一举一动,另一方面若是有必要的话,搞不好他们会让先帝当年的处境再一模一样的重现一遍!
毕竟这位兰婕妤,只不过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宫人,若是有朝一日,忽然皇上有个什么,甭管是将她给殉了,还是悄无声息地就消失不见,都不会有人去追究,不会构成任何影响!
毕竟高门大户的闺女或许还有人会在意, 一个微不足道的宫人,根本没人回去在乎。
试想一下,当今圣上因为馨宁皇后薨了,悲伤不已,许久都没有理会过后宫的嫔妃,所以到现在最大的皇子也不过只有十岁而已,小的尚在襁褓之中。
“兰婕妤必然是对方的人,毕竟这个手段看起来,着实眼熟得紧。”袁牧语气之中带着鄙夷,“恐怕是先前这一招在先帝身上不显山不露水地得手了一次,让他们尝到了甜头,所以便想着可以如法炮制,再来这么一回。
慕流云瞧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知道肯定不是袁牧没有考虑清楚,而是已经胜券在握,完全不担心对方有机会发现他们的这一行动。
不过转念一想,她也就了然了。既然是开门揖盗,若是一直严防死守,那就等于是连门儿都没有打开过,又怎么可能顺利实施后续的计划呢!
这么一想,她就什么顾虑都没有了,点点头,仔仔细细帮袁牧磨起了墨,磨完扶着桌边,看着袁牧纸笔写书信,忽然觉得两个人方才的样子像极了一对小夫妻。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登时便让她的脸上炸开了一股热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