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的时候，柳松言突然就语塞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他现在才意识到，他从头到尾都不知道秦霜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在秦孀的眼中，他也只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

棋盘上的棋子，是没有资格知道自己的下一步该怎么走的，唯有听从执棋者的命令。

但是现在，作为一颗必须唯命是从的棋子，柳松言的表现很不好。

甚至他想跳出棋盘之外，自己当执棋者的想法，都已经被秦孀给知道了。

在这种情况之下，他想活命简直就是难如登天。

所以，他话说到一半就突然不说了，正是因为想明白了这一点。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秦霜听到了柳松言的这一句话有些讶异，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作为一个将死之人，满足他一点心愿，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看见秦孀点头了之后，柳松言才继续开口问道。

“如果我好好听话的话，有没有那么一丝可能活下来。”

秦霜听到了这句话之后思考了一下，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看见秦孀点头，柳松言忽然就愣住了，随后癫狂的大笑了起来。

“原来，原来我是有机会活下来的，原来我是有机会活下来的！”

一直站在柳松言身后的聂千雪，在听到了这一句话之后，忽然没来由的说了句话。

“当你凝视

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于是乎，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柳松言都愣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虽然聂千雪用的这一句谚语没有什么错误，甚至可以说用的非常的准确。

柳松言机关算尽，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却得到了如此荒唐的一句回答。

简直堪称是对他之前那些算计的嘲讽。

但是，在这种情况之下说出这种话来，就显得有一些诡异了。

更何况这一句话还是出自，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的聂千雪的口中。

“生命，绽放于杀戮之上。”

众人都还没有回过神来呢，聂千雪又自顾自的说了一句。

这时候其他人已经没有什么反应了，只剩下了刚刚才进城不久的秦孀他们几个人。

显得有些呆滞。

根本就搞不懂为什么聂千寻要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

就在秦孀他们发呆的时候，一直跪在地上，十分卑微的柳松言。

浑身真气突然爆涨，直接就震开了聂千寻手中的那一把枪。

头也不回的冲出了这一家饭店。

等到叶寻他们再想去追赶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街道之上早就已经没有了柳松言的踪影。

“算了，不要追了，他也只是想活下来而已。”

秦孀拉住了想要追上去的叶寻，如此说道。

她并不是因为真的想要放过柳松言，只是古话说的好。

穷寇莫追。

现在追上去并不能改变什么，还可能让叶寻受伤。

从这一点来看，这就是一场

绝对赔本的买卖，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