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1幕让图克斯洛都不禁皱眉。形势到了水落石出的时候,南疆兵誓不投降,必将全军覆没。可这样1来,无疑又要沾染许多无辜之血。图克斯洛扫视都建木麾下的将士,不由悲从中来——他们都是血气方刚的壮年人,本不该白白送命。
"此言差矣!"图克斯洛开口道,他语调平和,却字字铿锵:"面对我大疆铁骑,你方寡不敌众,投降乃上策。既来之,则安之,将士们何苦白白牺牲!"他语重心长,想劝退都建木的逞强。
都建木怒骂道:"我们誓要战至最后1滴血,你们想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将我们吃掉,也不怕全军覆没!"
图克斯洛也轻叹1声:"果真愚不可及!我大疆兵锋所向披靡,你我区区几万人,又岂是对手?"
随后他猛然抬起手臂,对身后数万大军怒喝道:“听令,给我全部诛灭,1个活口都不留!”:"听令,给我全部诛灭,1个活口都不要留下!"
话音刚落,大军立时杀气腾腾,个个握紧兵刃,蓄势待发。十几万寒光凛凛的长剑、戟枪和弓箭对准了都建木麾下的南疆兵。
何靖闻言,立时心领神会,他举起令旗高高1挥,身后1万5千名弓箭手立刻掏出利箭,对准前方密集的人群。
"放箭!"何靖脸上毫无表情,只是冷静地下达了死亡命令。
话音还未落下,漆黑的夜空中骤然掠过1片箭影,密如暴雨,快如闪电,直扑都建木麾下的南疆兵。只听前方立时传来1片凄惨的哀嚎,接着是破空之箭入体的呲呲声和尸体倒地的沉闷声。
都建木只觉天旋地转,耳畔尽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与哀嚎。他猛地1抖,定睛1看,只见自己麾下的壮硕南疆兵1个个应声倒地,身中数箭,血流成河。
“不要慌!”都建木大吼1声,拼命忍住内心的震惊与痛苦,“举起盾牌,给我杀上,跟他们拼了!”他双目赤红,浑身剧烈颤抖,却还在强打精神鼓舞士气。
可剩下的南疆兵已经魂飞魄散,哪里还顾得上举盾。他们面面相觑,双眼无神,丧失了全部斗志。这时第2波箭雨又1次迎面袭来,南疆兵再也无法组织还击,只能任人宰割。
“继续。”图克斯洛脸上露出冷酷的微笑,他轻飘飘地吐出1个字。接着,第3波箭雨如约而至,南疆兵应接不暇,死伤惨重。
等都建木再度清醒过来时,麾下只剩下1小部分幸存者。他咬紧牙关,双目通红,决心与大疆兵鏖战到底。
这时,图克斯洛脸上依然挂着淡定从容的微笑,他慢慢抬起右手,月光下寒芒1现,手中长剑直指前方。他平静地开口,语气中却隐含着坚定的决心:“鄂布,带领3千铁骑兵突破敌军中央,我要你直取都建木,不要给他任何反击的机会!”
鄂布双眼中迸发出残忍的光,嘴角也不禁勾起1丝冷笑。他猛地拔出腰间的长刀,寒光凛冽,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流血杀戮。“跟我来!”他高声喝令,1鞭子狠狠抽在坐骑上。3千铁骑兵发出惊天动地的嘶吼,如暴风雨般卷席而来,所到之处,敌军的方阵顿时土崩瓦解,乱成1团。
铁骑兵们挥舞着锋利长刀,每1刀都在敌人身上开出致命的血口。他们乘坐的高大战马也成为可怕的杀戮武器,蹄下的敌人被践踏得粉身碎骨。鄂布双眼赤红,他在浴血的杀戮中看到了仇人都建木的身影。“都建木,你也该去死了!”他仰天长啸,全身蓄力,从马背上跃起,如飞鹰般直扑都建木。
都建木脸色毫无血色,他慌忙拔出腰间佩刀,勉强架住鄂布的长刀。但还是被巨大的冲力震得人仰马翻,重重摔在地上,昏死过去。鄂布顺势1个回身,眼中闪过狠戾,对着铁骑兵惨叫:“给我杀!1个都不能放过!”
铁骑兵们更加疯狂,手中的长刀滴着敌人的热血,却仍不满足,继续在这片生命的残垣断壁中开辟出1条血路。此时,南疆大军已如被打散的蜂群,4下奔逃,不敢再战。
“该我们出场了!”李狗蛋眼中闪过残忍的笑意,他狞笑着回头对车刚说:“多杀1个,就是多救1个!”车刚默默点头,心中燃烧着怒火,这是为母亲报仇、为妻女复命的怒火!他挥舞着钢刀,与李狗蛋带领大军残部,如饥饿的豺狼般扑向4散奔逃的敌人。
每砍杀1个敌人,车刚心中都会响起母亲和妻女凄惨惨叫。他的双眼染血般通红,劈砍的刀刃上已看不出原本的寒光,取而代之的是凝固的血块。1名南疆士兵举刀慌忙架格,还没有反应过来,颈动脉就被车刚1刀割破,热血喷薄而出,溅了他满脸。可车刚毫无知觉,他要把这怒火和仇恨刻进敌人的血肉里!
李狗蛋1刀砍下1个敌军的头颅,腰里的大刀已经被他挥舞得火光4射。他那张狰狞的脸上布满了兴奋和残忍的神色,就像1头进食的野兽。“哈哈哈!”他放声大笑,每砍杀1个南疆兵,就像在宣泄多日来的憋屈。
图克斯洛却好整以暇地站在1旁,冷眼旁观着这场单方面屠杀。他嘴角噙着1丝冷笑,轻蔑地评论道:“所谓的南疆精锐,不过如此。这场仗,我们打得太轻松了。”
都建木死命拉着缰绳,试图逃离这个杀戮场。但鄂布已经追了上来,他猛地1下将长刀掷出,刀锋划过空气,都建木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被劈成两半,血花4溅。
鄂布顺势抽出腰间的弯刀,1记回旋,都建木的头颅就飞了出去。“你们的主帅都死了,还要继续抵抗吗!”他站在马背上,猎猎风中长发舞动,神态傲然。
那些南疆兵都呆住了,面色惨白,手中的武器也在不住颤抖。鄂布眼中掠过1丝不屑,大喝1声:“既然不肯投降,那就都给我杀了!”话音未落,铁骑兵们就扑了上去,很快这些南疆兵便在他们刀下化作1具具尸体。
3更时分,李狗蛋终于砍下了最后1个南疆兵的脑袋。地上堆满了前仆后继的尸体,血流成河,飞溅的血花染红了这片土地。
图克斯洛目不斜视地站在原地,淡漠地下达了命令:“车刚,立即带人进城,搜寻剩余的南疆余孽,1个不许放过。”他知道以车刚对卫阳曜的仇恨,这无疑是最适合不过的任务了。
车刚面无表情,眼中却燃烧着熊熊怒火。他恨不得亲手宰了所有和卫阳曜沾边的人。此时此刻的他,已经完全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浑身都在散发着杀气,只想把这股怒火全数发泄在南疆余孽的血肉上。
此时,图克斯洛依然气定神闲,脸上甚至有些得意的笑意。他站在高处观战,时不时交代着各项任务,语气平静而不带任何感情,仿佛方才惨烈厮杀的场面与他全无关系。
李狗蛋抹去脸上溅满的鲜血,露出1口黄牙,狞笑道:“知道了,曲省的城池防御就交给我了!”他虎背熊腰,拍了拍胸口作为保证,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军营。作为1个老油子,这种攻城掠地的勾当,正是他最拿手的。
图克斯洛目送李狗蛋远去,冷峻的面容终于有了些松动。他缓缓将目光移向何靖,语气不再如刚才般坚硬,而是带上几分关怀:“何靖,你立即带人清点伤亡,务必要在今晚之前给我确切结果。”何靖作为文官,不似李狗蛋那样蛮横,他恭敬地弯下腰去,毕恭毕敬地说:“是,长官,我这就去办。”说罢他小心翼翼地指挥几名心腹,端着账册4处穿梭,清点死伤。
待何靖的身影也消失在军队中,图克斯洛这才将视线转向鄂布。许是想起方才鄂布英勇杀敌的场面,图克斯洛的嘴角不自觉浮起1丝笑意,语气中也多了几分夸奖的意味:“鄂布,你立刻返回大营,迎接大哥入城。记住,万不可有失。”鄂布脸上还残留着先前杀敌的狂热,闻言立刻道:“大人放心,我这就去接大哥!”他猛烈抽打坐骑,像离弦的箭1般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