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对方说的都是实话。

叶无忧思考了一会，然后摇了摇头。

曾经红颜变枯骨，那样的话，恐怕自己比死了还难受吧。

对方似乎早有预料叶无忧会如此发问，直截了当的回应道。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度步道。

这是一处剑冢，而且是天剑起步的剑冢。

中年男子的话语从他身旁再度传来，话语之中透露着那么几分无奈，似乎早有预料一般。

老祖摇了摇头。

“你自己也清楚，浑身别说筋脉了，连骨骼都几乎碎裂，气机荡然无存，连带着自身气运，都一丝不剩。”

老祖并不惊讶，只是就那么静静站在那儿，淡然道。

这并不是让他最为惊叹的。

叶无忧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

短暂的沉默之后，是叶无忧的再度开口，话语很简短。

在他的最后记忆中，他似乎是被司徒南风拎起，随后不知丢到了何处。

老祖开口，又道了一句。

十指掩面，似泣似笑，似巅似狂，似喜似怒。

也就提过那么一次。

与眼前这老祖模样的剑灵一起，在这永无天日的蓬莱岛之上，度过不知多少岁月？

直至剑毁灵亡的那一天。

有救么？

没有。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放弃了劝慰，只是无奈笑道。

“我是此剑的剑灵，当然，也可以说是你小子的老祖宗。”

“现在的你，从正确意义上来讲，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有救？”

名剑有灵，这一点叶无忧还是了解的，即便是他的临渊剑，最后都已经隐隐蕴出灵韵，那便是剑灵。

“死了，死很久了。”

没死就好，我竟然没死。

“当年机缘巧合之下，你老祖的一丝意识没有被磨灭，而是汇入了他的佩剑之中，与剑灵合为一体。

叶无忧定睛望去，却是良久说不出话来。

“这儿，是剑灵的栖息之所，也就是你老祖的佩剑之内。”

叶无忧神色明显愣了一会，随即毫不犹豫的问道。

一个将死之人和一个已死之人，之间没有必要作假。

中年男子似乎读懂了叶无忧的心思，刚想出言安慰几句，也顺便将对方劝下来，给自己当个伴。

万一，世间有那么多美好的万一啊。

却瞅见了对方的脸庞。

叶无忧刚刚呼出的一口闷气瞬间就收了回去，差点没把自己憋死。

事到如今，叶无忧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多少，有那么几分尴尬。

说是青衣，其实也有些不太恰当，因为那袭青衣，早已经被血污染红，变成了黑红色。

意识还在，至少意识还在，说不定，说不定有什么机缘呢？

好在对方似乎并没丝毫在意，叶无忧也赶紧回应，将心中的疑惑一股脑儿的问了出来。

“祖师爷……你还没死呢？”

画面之中，是一排排，无数把连绵不绝的绝世好剑，自天剑为始，一眼望不到边际。

他摸了摸头，感觉自己已经有些理不清现在的状况了。

“你小子也就是运气好，剑意功法都师出同源，而且也就是最后仅剩了那么一丝意识，老夫见到你，才勉强把你拉了进来。”

可还是不甘心。

太不甘心了。

耳畔忽然传来中年男子，略微带有迟疑的话语。

“小子，你明白什么是人剑合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