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动了下,正好碰到了那1小包花生米。看他们端着酒杯,都在吹天日地,没有人注意他。他的两个手指头,互相配合着,解开了那包花生米。
他再扫1眼矮桌。这帮家伙,真把他当供桌上的猪头了,没1个人抬头看他。他3个手指头灵巧1动,捏住4个花生米,迅速塞进了嘴里。
没等咀嚼,花生米就滑进了肚子里。馋虫勾出来了,就别想再摁回去。他手动的频率,越来越快。不大会儿功夫,1包花生米,只剩了个袋儿。
他手捏着空袋子,眼盯着矮桌,要是再来个猪蹄子,整上两口烧酒,该有多么美啊。
正想得美呢,肚子里忽然搅动起来,又急速往下坠。“我的娘哎,难道孙猴子钻进去了,在里面耍开了金箍棒?”德山闷哼1声,捂着肚子,站了起来。
他要从草根张身边挤过去,草根张伸手拦住了他,“别走啊,咱这就去提钱。”
“不行,我得上茅房。”德山带了哭腔。
他扒开了草根张,却被吴2挡住了去路,“上茅房干啥啊,你不是要拉在桌子上嘛。”吴2挤住了他1条腿,拿起了酒瓶子,“你拉完了,我给你消消毒。”
德山强行挤了过去,“我的娘哎,真憋不住了。”他刚冲出门去,就听到电光火石般1通急响,然后是连声的哀叹,接着又是1通轰鸣。
高雅跳起来,以迅雷之势掩上了门,落下了门栓。吴2捂着大嘴,笑得直咳嗽,他用手点着草根张,“你啊你,简直是坏透了。”
草根张1脸无辜,茫然地看着吴2,摊开了双手,“我……怎么着了?”
“你家萍萍的花生米,都让人偷吃了,你也不好好看着点。”高雅气愤地说。
“啊?”草根张回过头,看看桌上的空袋子,“衙内,你看见了,怎么不跟我说啊?”
“我看见时,他都吃没了。”高雅无奈地摊开手。
“这是我1个个扒了皮,专为萍萍做的。”草根张站起来,要往外走,“他得给我吐出来!”
吴2把他按到了板凳上,“吐是不可能了,他正往外拉呢。”
高雅扒到门玻璃上,往外看了看,“躺在院子里呢,爬了好几次,都没爬起来,娘哎,裤子都湿了……”
吴21把拉回了高雅,“行了,兄弟,别再直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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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小时,余庆生沉不住气了,他喝了1大口酒,站了起来,“还是我去看看吧。”他打开门,来到院子里,走到德山跟前,“德山,起来,咱去拿钱吧。”
德山脑袋贴在地上,刚要张嘴说话,下边又是“稀哩哗啦”1阵响。余庆生赶紧捏住了鼻子,“德山,他们让我问你,得给你多少钱呢。”
德山哭了,“我不要钱了,真不要了。”
“别介啊,德山,你再来要,我可是没钱给你。”余庆生慢声细气地说。鼻涕淌了下来,盖住了德山的嘴,他无力地“呸呸”了两下,“大生子,我再来找你要钱,我是你孙子。”
余庆生1咧嘴,“你说话,我可不敢信,到时候,你拉着我的手叫爷爷,我也没辙。”
“大生子,我要能爬起来,我就给你跪下了。”德山大哭起来,“求求你,去我家里叫人来,把我抬回去吧。”
余庆生往外走了两步,又回来了,“德山,我还是不敢信你的活,除非……”
“除非什么,你快说啊!”德山乞求的眼神,无助地看着余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