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莹脸上的笑越发浓了，她双手用力，伊万大公的脑袋便往下低了几分。文莹的唇，已经吻到了他的唇。

离开寝宫之时，伊万大公的心情暴怒。他明白利特斯大公那句“见过翠碧丝皇后，我马上就去梦宫”的弦外之意。去梦宫，想要获得艾瑞克皇帝的首肯，将文莹从黑城堡带走吗？

文莹的脑袋窝在伊万大公的胸口处，一动不动，任由他抱着自己。恍惚间，文莹想到，这个男人，曾经也这么抱着自己，在这个空旷的寝宫里，一圈又一圈地走着。当时的她，深受凤凰之心的折磨，肉体上痛不欲生，甚至恳求伊万大公杀了自己。

伊万大公身体一僵。他居然忘了，在他许下诺言的时候，他居然忘了他在十六年后会成为奴隶。奴隶是天国最无能低贱的存在。成为奴隶的他，拿什么来保护她？

虽然在大殿与翠碧丝皇后说着话，伊万大公的神识感应却一刻也没有离开寝宫。离开寝宫之前，他特地将寝宫冰晶落地窗的帘幔全部拉开，就是为了他的神识可以透过透明的冰晶落地窗，感知文莹在寝宫里的动静。

伊万大公身体动了动。文莹从来没有主动吻他。即便二人有什么亲密的举动，那都是伊万大公主动，甚至强上的。即便文莹有什么“主动”的举动，那都是顺着伊万大公的心意，为了某些目的，比如金龙血，去刻意讨好他。

伊万大公不喜欢这种感觉，这样的文莹，即便被他抱在怀里，却好似不属于他。这个女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似乎他根本无法靠近她，也无法走进她的心里。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文莹道，她的声音带着困惑。

伊万大公并不答话，他将文莹轻轻放到柔软的床上，俯身低头道：“我去光暗海洋一趟，阿拉里克伯爵会在寝宫门口守着。我还调集了几位万年的老伯爵在黑城堡。没有人能碰到你。”

伊万大公抱着文莹，在空旷的寝宫里慢慢地走着，一圈又一圈。他没有开口说话，因为他知道，怀里的女人现在想安静地一个人呆着。他思索着，在文莹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的那一会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伊万大公敏锐的神识，自然感应到文莹笑了，只是这笑容，太伤心和绝望，让他感到心里丝丝的疼痛。

寝宫的布置原本就极为简洁，除了一张宽大的床，床两侧的酒柜，还有一个床前方的浴池，这个寝宫，就没有其他多余的摆设。

“文莹，我不喜欢你这样笑。”伊万大公低头，他的下巴抵在文莹的脑袋上，他声音带着隐忍的压抑：“你是不是，都不重要。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一直保护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