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外地的,不过……看他那脉象吧,生意肯定做得比较霸道,颇有些当年管仲以商立国那股子劲儿,內心比较强硬,遇事好爭个先手,做事往往不留余地,有时候,事情做得还挺绝的,完全没有半点陶朱公那种风范,最后,內邪外引,所有体內废物最终都运化到后背了,性质挺恶劣的,手术切除也无法除根,一直到这会儿,我都没敢跟家属细说,那老爷子!距离进一步癌变也就一步之遥!”说到这儿,有些口渴,边沐隨手拧开一瓶纯水喝了几口。
“是吗?陶朱公做生意什么特点?仁义宽厚,遇事能让大利吗?”
“差不多有点那意思,其实,平时我对经商之道也颇有些兴趣,有意无意地就拿咱们中医理论类比一下,確实蛮有趣的,陶朱公经商,获利更丰厚,產业创办得更大,跟管仲的路数完全不一样,这么说吧,管仲代国经商,市场环境只会越来越糟糕,他那走的是火中取栗的路子,多少有些只见目的不择手段的意味;陶朱公则完全不一样,格局大,心胸宽广,目光深远,他懂得维持市场的健康格局,特殊时刻,主动让利,让的还全都是大利润,偶尔,赔本也干,由此,他所生活的那个时代,市场发育得就非常健康,大家都有利可图,良性循环,市场发育好了,陶朱公一辈子都在发大財,而且,所获市场红利远非管仲可比,富可敌国用以形容陶朱公一点也不违和,甚至还把陶朱公给比低了呢!我说的那位老先生走的就是类似管仲的路子,发家致富的同时,体內也积攒了一肚子內外邪废物,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发展到致命那种病灶程度。”一边解说,一瓶子水已经让边沐给喝光了。
孙正亭也有点渴了,就手拧开一瓶接连喝了几大口。
“跟你坐而论道还真是耳目一新,站在咱们中医角度再观照癌症发病原理,我这脑子可是清亮多了,承教,承教!”
“瞧你客气的,顺嘴胡说几句,互有启发才好!另外,咱们在外行医的,平时出诊其实也得多少顾忌一下中医市场格局,说实话,赵西成老师、岑松雪老师他们有些做法我还真不敢苟同呢!”一时谈兴正浓,边沐不由联想到丽津中医界某些不大理想的行业习惯,顺嘴多说了几句。
听到这儿,孙正亭立马变得警觉起来,他深知自己几斤几两,赵西成、岑松雪那一级大名医可不是他敢隨便背后胡乱妄议的。
“听说……岑老最近已经封山休医了。”
“啊?!金盆洗手了?至於吗?上次那位女高工那事纯属是个意外,再说了,老人家都啥岁数了,主要责任还得落在他门下那些不成器的弟子头上。”边沐隨口回应了几句。
“具体啥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是休医了,至少……一年之內肯定不会再接诊了,听说医馆门口明显冷清多了,甚至於……”说到这儿,孙正亭意识到言多有失,赶紧住口不说了。
边沐知道他啥意思,一直以来,“欣g廿”国医馆对其他同行客观带来不小的竞爭压力,街面上对此早就颇有微辞了,岑松雪突然收山归隱,难免有那心眼不正的人把“祸水”故意引向边沐这边。
不奇怪,没啥!
“年纪大了,精力有所不济,居家好好休养休养也好。”说罢,边沐起身继续摘菜,大棚种植户一看就是行家里手,农药用得极少,菜长得也自然、水灵得多,机会难得,边沐打算多採摘一些带回去吃,反正都得出钱买下,多少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