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仁1看，这个责任自己是担定了吧？

衰族大责扛起来，以后族长也不用当了，也没脸再当了，哪怕父亲和老太太1直挺支持自己，但这次之后，支不支持都要让出族长呢。

“父亲，儿以为那陈钦使提到1万万，似乎，这是他的底限？”

既然由自己做主，那自己就做回大主好了。

但1万万，太大的主，怕做不了，还须问老父亲啊。

鼎源孔氏有没有1万万？

还真有，比起卢县曹炭王，孔氏肯定要强的多呢。

老太爷睁开了眼，1万万，这个数字真的给予他太大刺激。

他的目光掠过3个儿子，盯住了孙字辈里的孔方。

“方儿，依你之见呢？那位钦使，就你照过面，你道他是个好说话的，还是……”

还是什么，不用说，大家都明白。

“回祖父，陈钦使，行事果决，怕……非是戏言。”

“你跟祖父讲1句你的判断，若我孔氏拿不出1万万，会如何？”

“……”

这话问的孔方1阵的口干舌燥，他艰难的咽了1口唾沫，道：“回祖父，怕是要……”

“要甚么？直管讲。”

“要灭族的。”

孔方想起了陈道玄那清冷的眼神，背心又渗出汗来。

所有人，面色都惨变了。

1万万啊，这还不掏空他们老孔家的底儿？以后‘鼎源’还是鼎源吗？叫狗源好啦。

当然，这1下，未必就掏得空孔氏，百多年的积累，后来他们享受的都是现刮来的生民血汗，家里银山只是堆的更高，1分不减。

老太爷转望2子孔仁，“放出去的宝钞银票计几何？”

“差不多有6千万。”

“……”

6千万啊？

老父子抬起头，转脸望向抱厦处的晴空，今儿是个好天气，晴空万里、无云，碧空如洗呐，我孔氏也要‘如洗’了吗？

1万万就1万万吧，毕竟，这是阖族的买命钱，如果能拔出些族人顶了这个眼儿，怕是老太爷也能下这个狠心，问题是，人家又不傻，拔出孔氏之人去顶眼儿，也要从嫡脉主家里拔，近支族人都排不上号。

到时候嫡脉都死绝了，孔氏也等于亡了。

“那就……破财消灾吧。”

老太爷1言定论。

……

刘3坤到了唐州。

他率500人的‘青天司’，1方要面在唐州重建青天分司，这是个大分司，怎么也要1千人的，1方面就是来接洽孔氏缴银之事。

孔氏这边派出了孔仁孔方父子俩，衰族败银1事的责任就是他们父子俩的了，而这些年，孔氏3房中也就2房最肥，掌着银事的嘛。

象孔氏这样的大族，早就3房分立各自的小银库了，朝廷法令也管不到他们，不可能把所有财银都聚在老太爷的名下或私库。

十年前老爷子就让他们分立了。

到底哪房的银子最多，那真要问各人了。

但鼎源银号的总帐还是在的，这个与3房私财无关，首先大房孔智和3房孔信是捞不走银号银子的，只有2房孔仁能够做些手段。

往上缴银是从银号总帐上拔，动不了他们各房的私库银子。

核算出来1看，孔仁也是有点傻眼，但还是先硬着头皮与刘3坤这位新任的唐州青天司分司‘指挥使’接洽，满口答应拿出1万万现银，换取孟银唐州分号1成份子。

这是陈钦使给的‘标准’，不按照这个来，灭族之祸立即上门。

看看几百獬卫，1个个如狼似虎的，你以为是摆设啊？

“善，”

刘3坤正容颔首，“缴银之事，也不急在1半日，先要定孟银唐州分号在哪设立，孔先生有以教我？”

“呃，这个……不知分号有无甚么标准？”

“主要是屯银之库的所在，分号最后就建于银库之上，你孔氏银子堆在哪？地段要是不错，直接改建成唐州分号即可……”

“啊，这个……”

孔仁都不知咋回答，能说我孔氏藏银不在1处，在十几处啊。

他看了儿子孔方1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