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眼看时间差不多，便提着那一沓书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小皇帝的寝宫。

和他上次来的一样，小皇帝的寝宫根本就没有人在外边值守，就连负责夜里守门的太监都不见一个。

他特意查看外边，发现没有人监视着，便放心的进去小皇帝的寝宫中。

他看到小皇帝躺床榻上，似乎睡着了，便起了戏弄的心思。

他走过去，还没吓人，小皇帝就睁开眼睛了。“师父，你来了。”

“呀？小子你在装睡？”顾未行放下书本，起身坐到桌前。

房间里幽暗，可顾未行开挂之后，夜间对他的限制很小，他还是能在夜里视物。

队伍小皇帝来说，他十岁之前生活的坏境太恶劣，也习惯了夜里摸黑了。所以也能在不点灯的情况下，熟练的起来，换衣服。

“师父，今天也是出皇宫么？”

“小子你可以啊，小小年纪居然学会用调侃的语气了。”

“师父……我没有……”赵崇鞅怯懦的说道。

顾未行又表现的如此怯懦，叹了一口。他上手揉了揉对方的脑袋，宠溺道：“你调侃师父的时候还挺可爱的。为师还是喜欢开朗的你。”

赵崇鞅茫然的看着人，在夜里，他有些看不清人，只觉得对方好像在发光。

师父的手很温暖，他一点都不排斥对方的碰他的头。只是师父带着面具，他看不到师父长什么样。

“师父，你为什么选择收我为徒啊？我的身份特殊，收我为徒会给师父带来麻烦的吧。”

“都说了，看你骨骼清奇，是练武奇才，为师不想一身武学后继无人，所以收你为徒。”

“可是师父……这世界上有天赋的人不止我一个吧？”

“我懒得找，就看上你了。”顾未行连理由都懒得编了。“你只需知道我收你为徒，不会害你就是了。”

“……”这解释是用来哄小孩的吧？

顾未行把人带到小树林，给人传功，教他剑术。

赵崇鞅的天赋确实高。他教一遍人家就能舞出来了。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小皇帝拿着树枝，怯生生问道：“师父，现在要回去了么？”

“嗯。”

顾未行想带人回皇宫，小皇帝却一脸不开心的样子。他捏了捏对方柔嫩的小脸问，“怎么？不想回皇宫啊？”

赵崇鞅点了点头。他确实不想回到那个如同囚笼一样的地方。在皇宫，他只觉得冰冷的可怕。

每每待在那个令人窒息的地方，他感觉有无数的爪子抓着他，把他拖入无尽的深渊。

他是别人的傀儡，做什么都是不自由的。他无法逃脱，甚至连生死都没法自己决定。

自从拜师之后，他开始期待晚上的到来了。明明以前，他是最害怕晚上的。一旦到了晚上，皇宫里就是修罗场。

待在冷宫的那段时间里，晚上时，冷宫外边的那条河总是有东西的。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鲜活的生命，在哪条河里留到宫外去。

“你是皇帝，不回皇宫你还能去哪呀？要是那些人发现你不见了，可就乱了套了。”

赵崇鞅拉着顾未行的衣袖，可怜兮兮道：“师父，你带我走吧。我不想当皇帝，不想待在皇宫里。那个地方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