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其他,光是其中一些明显与自己的记忆产生偏差的事就已经足以让姜礼惊掉下巴。
姜礼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他感觉到不对劲了。
姜礼自言自语:
姜礼对此也觉得颇为无奈。
工作以后被挤兑,也不是因为过于高傲,而是因为刚到警局就实名举报同事工作态度不认真,还因此和上司叫板?”
“我记得,我以前是那种,怎么说呢,就是天才总是不被世人所理解的那种,嗯.大概高处不胜寒的感觉吧。”
姜礼被庞大的信息流冲击地呆在原地,一股强烈的晕眩感萦绕在姜礼的脑袋里,良久,这种不适感才逐渐消失,在陈逸轩担心的注视下,姜礼这才回过神来。
曾经有打入犯罪组织的卧底,在路上被自己的孩子认出来,叫了声爸爸,引起了犯罪份子的警惕,不久之后,不止这名卧底,连他的家人也没能逃过这些人的毒手。
为了防止被报复,在犯罪分子彻底被根绝之前,所有的卧底警察都只能生活在影子里,不能被世人所知。
而整个过程,姜礼听得十分专注。
陈逸轩认真地提醒道:
而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关于齐君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我总觉得,除了齐君,还有许多很重要的事情被我忘了。”
陈逸轩的语气似乎带着一丝愠怒。
“你怎么了?”陈逸轩关切地问道。
“唔,虽然也有这个原因,不过最大的原因是我觉得当警察很帅啊,只要有警察守在大家的身边,就算天再黑,大家也能睡得很安稳,这也能算是英雄吧?”
可是除了家人,还有什么事情会值得让自己如此愤怒呢?
所以我现在很惶恐,我有一种感觉,齐君并不是唯一被我忘记的人,还有其他人和事被我遗忘了。”
“没有。”陈逸轩将带来的祭品放在墓碑前。
姜礼犹豫着说道。
陈逸轩点评道:
“至少表面上确实是这样没错,但是我和齐君哥都知道,其实你本身性格就挺恶劣的,咋说呢,就是心挺黑的,但不是贬义词哈,用我爸的话说就是,这孩子从小就有城府。”
陈逸轩苦涩地笑了笑,从姜礼被寄养在自己家之后,自己记事的时候开始说起了兄弟俩的往事。
那天晚上,老爸他和齐叔喝了很多酒,我们也终于知道齐君哥不是不找我们玩,而是在那样的环境里,连打电话报平安也成了奢望。
我们一开始不知道他当了卧底,只当他事务繁忙,没时间再像以前一样和我们玩在一起。
姜礼缓缓地说着。
姜礼‘嗯’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把自己的地址发给了陈逸轩。
“虽然你确实有这个资本,但是确实不受人待见。”
姜礼抚摸着墓碑,发自肺腑地道歉:“对不起,哥,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把你给忘了。”
姜礼摇摇头:“不止他的事,从我们生活在一起之后,所有的人和事,但凡是你还记得的,都跟我说说。”
一路上,姜礼觉得直犯恶心。
我之所以想不起来这个人,不是单纯忘了,而是因为他的存在,与我过去的一些认知相悖。
“总之,他有自己的人生目标,也实现了它,他的死,重于泰山。”
陈逸轩一愣:“你说什么?”
“所以说,我小时候老是捉弄你,并不是因为我缺乏安全感,确实是因为我小时候欠揍?
我上学的时候孤僻,不是因为人缘不好,而是遇到看不惯的事就动手,所以大家都怕我。
“我得纠正一下,工作以后被挤兑确实也包括你很高傲。”
姜礼凝视着面前的墓碑,随后又看了看齐君墓碑后许多只写有烈士之墓的墓碑,一时之间有些感慨,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所以说,追根溯源,小草才最有可能是罪魁祸首,但它是怎么来的,这又是一个问题。
“我以前居然是这种人?”
“怕啊,但是总有人要面对这些,总不能让老百姓来面对吧?所以我训练得这么认真,就是因为能在危险来临的时候,保护别人的同时也能保护自己。”
“从小时候和你们在一起玩,我就知道,保护别人就是我最大的人生价值。”
“因为是卧底,所以没有葬礼,没有通报,甚至除了几个知道详细情况的领导和值得信任的亲人朋友,世界上没有任何人知道有一个叫齐君的英雄死了。
想了想,陈逸轩又补充道:
说到这里,陈逸轩有些哽咽:
带着这份怀疑,时间很快来到了过年的前一天,腊月二十九。
“或者说,是因为赌博这个字眼,让我隐约想起了什么东西吗?”
也就是说,但凡是痛苦的回忆,全都被自己选择性地遗忘了。
这就很令人费解。
经过陈逸轩的提醒,他想起来了。
坐上车后,陈逸轩突然发现姜礼有些憔悴,和以往生龙活虎的样子不太一样,也是有些惊讶。
“但是很多成员的执念说起来都是不太符合你说的这些观念的,如果强行给掰直了,我担心它们就废了啊。”左子桓对此有些为难。
“当然很熟悉。”陈逸轩叹了口气:“以前我们三个从小玩到大啊,他大你三岁,他爸爸也是我爸在警局的前辈,我们两家算得上是世交了。”
姜礼罕见地坐在地上,一脸深沉,一言不发地点了根烟。
所以姜礼对此的猜测是,之前的犯病只是因为自己太过弱小,在情绪出现剧烈波动的时候承受不住小草存在带来的反噬而已。
今天的姜礼让他觉得有些陌生,似乎有些多愁善感。
齐君的面貌逐渐清晰,姜礼想起来,自己小时候似乎问过他,成绩这么好,为什么要考警校,是不是因为他的爸爸就是警察。
那边的陈逸轩似乎对姜礼的问题有些意外:“你没开玩笑吧?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不会忘了吧?”
反而是陈逸轩说的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自己却记忆犹新。
姜礼抿着嘴,脸色有些发白。
对此,姜礼觉得十分困惑。
而先前与老头的对话中,好像就是因为这被自己遗忘的东西在作祟。
尽管姜礼说得很玄乎,但陈逸轩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齐君哥以前是我们小区里的孩子王,十分正直,同时对年纪比他小的孩子都照顾有加。
姜礼故作轻松地笑笑。
陈逸轩没有说话,他似乎也听出了姜礼语气中的慌乱,也察觉到姜礼并不是在开玩笑。
而这时,陈逸轩也将车开到了公墓。
这天一早,陈逸轩就给姜礼打来了电话。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这种感觉吧。”
兄弟二人之间,陷入了许久的沉默。
因为天塌下来,也有人替他们扛着。
半小时后,陈逸轩开着车来到了姜礼家楼下。
“你家的地址在哪,我好像一直都忘了问了,我现在就来接你。”
后来,他考上了警校,因为表现突出,本身又充满了正义感,通过了考核,成为了卧底警察”
见姜礼不愿意多说,黎白婉和宋娴对视一眼,都是默契地不再提及此事。
接下来几天,姜礼一边在家修炼,一边平复着自己的突然失控带来的不安。
“说起来,我一直觉得挺奇怪的,就是你出院以后和以前变化有点大,也不是说性格变化大,只是我过去觉得你包袱还挺重的,尽管心里十分在乎,表面上也风轻云淡的,但是现在就特真实,怎么说呢,就是在家就算了,但是在外面也干脆演都不演了。”
“所以说,我也并不是性格大变,而是我本来就这弔样?”
姜礼突然有点难以接受。
照这么说自己现在的性子并不是受到了那三年经历的影响?也和小草没有关系?
姜礼恍惚着喃喃道:
“我本来就是个素质极低的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