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师网站上, 夏至也看到很多天师发帖，讲述他们驱鬼的心路历程。

大部分天师早期都经历过同样的事情，一开始在驱鬼的时候, 很同情那些生前遭遇不幸的鬼魂，因为它们曾经是人, 非常无辜。

新手天师们的内心还不够冷硬，所以初期经常善心发作，偷偷放过鬼怪们。

不过很多鬼后来的所作所为都令人失望, 慢慢地他们的心态开始发生改变。

这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鬼魂的特质，它们依托怨气而生, 死后心中充满戾气，情绪非常容易失控。

即便一开始变成鬼后，能够保持生前的神志，但心中怨气丛生, 很难维持住心性一直当一个好鬼。

别说鬼长期处在一个这样的环境中，行为思想会发生很大的变化，就是一个人常常心中生怨, 戾气横生都很难控制得住自己的脾气。

尤其是普通人看不见鬼怪, 法律对它们也无效, 鬼物们的行为得不到有效地约束, 长期以往很容易在怨气的侵蚀下放飞自我。

因此大部分鬼就算在刚开始的时候是善鬼, 但等它们活久了，会去作恶非常正常。

这样也是天师们心肠渐渐冷硬下来的原因，因为放过了它们，它们后来也会制造其他悲剧, 所以慢慢地直接在源头解决, 省得多生事端。

这种事情做得多了, 便觉得随意将一个善鬼打到魂飞魄散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它们迟早会作恶。

夏至认为他们的想法有些因果倒转，怎么能因为鬼怪们以后有可能变坏，便在它们没做恶事的时候将它们弄死。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现在接触的鬼怪不多，一开始就碰到这群非常可怜的女鬼，因此她才不太认同天师们的处理方法。

不过他们也是没办法，因为找不到有效的手段控制这些鬼。

但是夏至刚刚想起一个方法，既能满足这些鬼的心愿，也能让善鬼们获得益处，削减它们心中的怨气，还可以让天师们获得好处，她觉得这个方法，天师们应该会采纳。

夏至想起自己曾经看到的一些仙侠剧情，里面有各种契约手段，其实他们可以跟鬼结成契约达成合作，这样就能通过契约约束鬼物。

只不过玉简里没有关于契约的内容，夏至想起她手里有傀儡符，她可以尝试可以把傀儡符改造一番，做成平等契约符纸，只要双方达成条件，就能契约在一起互相约束。

夏至还是认为鬼怪们的存在挺有用的，不合理利用一番太可惜了。

正好它们也可以出卖劳动力刷功德，刷完功德就去投胎，惠及下辈子多好。

她将自己的想法跟这群女鬼说了。

这群女鬼说：“还要什么下辈子，都没有前生的记忆，刷功德给下辈子何用？”

尤其是得知功德的用处，她们只是想象而已，就非常嫉妒自己的下辈子，为什么她们的上辈子就不做点好事呢，搞得这辈子这么惨。

夏至便说：“对啊，你们都埋怨自己的上辈子了，为什么这辈子不想刷功德呢？这样不就恶性循环了，都不想自己的下辈子过得好，说不定你们的上辈子也是这么想的。”

女鬼们：“……”

这个解释满分，竟然让人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女鬼们勉为其难的接受夏至的提议，若天师们愿意跟自己和平共处，她们也不是不能出去跟他们一起刷功德。

夏至安抚完女鬼之后，就出去打电话报警，让警察将这些来取货的人贩子也带走。

警察没想到夏至的行动这么给力，他们还在勘察阶段呢，都没部署好抓捕行动，她又逮到了一批人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夏至实话实说：“这些好事都是鬼干的，不是我。”

警察们尴尬地笑呵呵，心想这个人也疯了，世上哪来的鬼呢。

夏至也想让他们见鬼啊，可是她又不知道怎么开天眼。

至于用牛眼泪擦眼睛能见鬼这种设定，这个世界并没有，天师们都要修炼过后才能见鬼，普通人除非鬼愿意现身给他们看，否则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见到。

但是鬼要现身给普通人能看到，也需要耗费鬼力，所以没有好处它们一般不会轻易出现在人前。

因此警察不相信夏至的话，她也没让女鬼们过来现身。

处理完这些事之后，她找到村里的池塘，让女鬼们来感受一下这里的怨气够不够，她想在这里种莲子。

池塘里也沉了不少女婴，怨气自然十足，只不过阳气好像有点少，平常在这里逗留的人不多。

夏至还得在这里补充一些阳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