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策瞪着马成说道：“这就是你避开经略大人，领着上万百姓偷偷捣鼓出来的东西？”

童仲揆皱眉道：“威海伯把鞑子祸祸得不轻，咱们又挫败了鞑子攻略山海关的打算，只怕鞑子不会轻易放过咱们，必将死缠不妨，最后与咱们决战海面。”

马成哈哈一笑，指着北方坏笑道：“辽阳、沈阳！”

为首一人不不及施礼，高声禀道：“大汗，诸位贝勒，大事不好，定边军跑了！”

瞧着马成虚伪羞惭、实则得意的嘴脸，陈策摇头叹道：“好一个威海伯，布局竟在两年前，难怪经略大人大笑而去，竟是再无后顾之忧。”

陈策对马成笑道：“那日瞧着经略大人和你的嘴脸，老夫就和童总兵猜到一二。只是沈阳空虚，又是出其不意，趁虚而下也还罢了，那辽阳城池坚固，易守难攻。沈伯爷又有什么克敌制胜的手段？”

马成冷笑道：“凉拌！十四万大军都没办法，凭什么让咱们不足万人硬顶？再说山海关不是还有经略大人么。”

陈策叹道：“咱们都走了。山海关怎么办？”

陈策、童仲揆一齐摇头，童仲揆更是怒声斥责：“你我虽为两军，各有归属。可从浑河之后，便是生死同袍。岂有定边军赴死，我川浙男儿却厚颜偷生的道理？”

马成笑道：“稳妥起见，还是明日午时最佳。一是防备鞑子还会攻城，也让弟兄们恢复体力。二是午时阳光最猛，可防止冰车与冰面冻结，奔行速度最快。三是等咱们到了大凌河入海口，估计已快入夜，咱们更好脱身。”

童仲揆一脸轻松笑道：“如此山海关确实无忧矣！可是马总兵，你这骡马冰车，总共才五六百辆。咱这七千余人可装不下啊。”

木制的滑轮支架，用绳索坠下一门门小炮。如山的火药被定制分装，和弹丸一起被丝绸油纸定量成包。长方形内凹的冰车被陆续推出，木板为表皮，坚冰为骨肉，前后皆有铁柱，两端被牢牢冻结，底面平滑无轮，沿中轴纵向冻结了两块铁板，微微露出些许如同两条铁轨。

马成毫不惭愧，点头说道：“正是！大战未开，先留退路，此乃定边军的铁律！”

马成嘻嘻笑道：“经略大人临走时，说得可是随便二字。”

陈策、童仲揆对视一眼，相互一笑点头，似乎毫不意外。

马成笑道：“童兄忘了觉华岛上还有王福么？此时恐怕他已率部出发，正在大凌河口布置。我定边军当然不会学觉华岛守军，竟然当苦力凿冰，可是弄点火药炸翻几片冰层，还是易如反掌的。”

马成笑道：“二位大人莫急，我定边军一向怕死。又怎会自寻死路。来人，把咱的好东西拿上来，给二位总兵大人开开眼。”

皇太极急声问道：“说清楚，他们怎么跑了？”

那哨探惶恐喊道：“奴才不敢说谎，他们真的在飞！”

见陈策双目含怒，马成连忙笑道：“总兵大人勿忧！您没见建奴万骑北上么，必是我家伯爷大功告成。鞑子就要退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