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林。”

南晚有些讶异，道：

“小朱也离开天悦了吗？”

“嗯。”

江尧应了一声，目光还是放在南晚脸上。

后者微不可察地舒了口气，笑道：

“挺好的，小朱办事也让人放心。”

她脸上笑着，眼里却没有多少愉悦。

江尧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淡淡道：

“你好像很关心我的经纪人。”

南晚一愣，看着他道：

“我难道不是在关心江老师本人吗？”

猝不及防的直球，让两个人都怔住了。

南晚没想到自己会脱口而出这么直白的话，江尧更是意外。

他收回放在南晚身上的目光，本想试探南晚的心思突然变得凌乱。

他继续看风景，目光却再也做不到刚才的淡然。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南晚余光注意到江尧的神色如常，松了口气。

至少没有反感，她想。

于是她胆子更大了一些，问江尧：

“江老师和天悦的合同应该还有几年，怎么突然要解约了？”

她的语气平淡，好像只是随意提起。

江尧看她一眼，轻笑一声。

“几年不见，你的演技确实精进不少。”

至少佯装淡定很成功，江尧想。

南晚愣了一下，目光一瞬间慌乱，又赶紧恢复平静。

“江老师说笑了，我只是好奇而已。”

“虽然天悦在很多艺人粉丝心里一直是不讨好的，但江老师应该不是随意会决定解约的人，所以”

南晚深吸口气，表情突然有些沉重。

她

侧身面对江尧，目光放在江尧脸上，一字一句问道：

“是天悦，或者江老师的经纪人，让你觉得合作不下去了，对吗？”

她一改之前的小心翼翼，面色严肃，气场甚至有些强势。

江尧却丝毫没有被她问住，反而对上她的目光，反问一句：

“你觉得，你很了解我，是吗？”

话落，南晚瞬间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周身的气场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垂下眼，没再看江尧。

是了，她或许了解以前的江尧，可五年过去，他们早就不是原来那个坦率赤诚的人。

或者说，江尧没有理由要对现在的南晚坦率。

南晚睫毛微颤，觉得今天感受到的，来自江尧的温暖，突然又打了折扣——

现实是，他们之间那条鸿沟，一直都在。

江尧看她垂头，自知话说重了，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淡声道：

“的确。”

他的声音平静，南晚心口正微微泛疼，听到他的话，还是没忍住抬头看向他。

江尧没有和她对视，只是自顾自道：

“天悦的模式不适合我，我适应了五年，发现这是个死结，解不开。”

“所以，我退出了。”

“你说的没错”

江尧转身，面对南晚，像后者刚才那样，两人的位置仿佛对调。

他垂眸看着人，一字一句道：

“你的确很了解我。”

“只是，这么了解我的你，也应该知道”

“我不是一个天生好脾气的人。”

“同样，我也是一个不讲规则的

人。”

我可以坚守原则，也可以为人破例。

现在我答应等你，我选择再信你一次。

你成了我原则之外的特例。

“所以”

“这么多年，我没有做过让自己后悔的选择。”

“进入天悦是第一个。”

“五年前是，五年后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