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问题所在!”贺厂璋理直气壮的说:“你爹是南越王,我哥哥是南越王,宝儿是揭露她林家通敌的人。我们这一行,可以说都是她的杀父仇人,是她家破人亡的刽子手,让她从千金小姐变成了低贱的丫鬟,甚至为了活命得跪在地上乞食,面对害自己落到这个地步的人,面对自己的仇人,她不仅不心怀怨恨,甚至还尽心尽力,拼死保护,你真觉得这是正常人会有的反应?”
贺含章忍不住皱眉。
贺厂璋继续道:“就算她真心怀大义,觉得她爹是罪有应得,但是一点芥蒂和怨言都没有,这又是个正常人会有的反应?林博冶就算是通敌,那也是她爹!是疼爱了她十几年,让她锦衣玉食的亲爹!你若是她,能做到她这个样子吗?”
扪心自问,贺含章做不到。
若南越王真的犯下大错,他可以理解对方揭发审判南越王,但不可能一点芥蒂都没有。
他更不可能跪在对方脚下祈求一条活路,跟在对方身边照顾对方吃喝,为对方当牛做马。
这不是他不知道黑白对错,而是情感上不允许。
就像贺厂璋说的,不管南越王犯下了何种大错,他也是给他这条性命,疼爱他,让他吃喝不愁的父亲!
贺厂璋拍了拍贺含章的肩膀:“这世界上或许真的有圣人,但不可能是林家人。便是她以前是个好的,也难保不会变。我在外行走经商多年,这种事看得不少了。”
说完,贺厂璋也离开了。
贺含章思索许久,觉得至少现在林长缨没有什么异常表现,他便当她是个好的便是了。
不仅仅是贺含章,宝儿对林长缨也更加亲近,整日里‘林姐姐’的叫个不停。
而负责追捕王大壮的人却是无功而返,据他们所言,他们一路追踪王大壮的踪迹到了一处河边,踪迹便消失了。
仿若他们一行人突然飞天遁地,消失无踪。
“飞天遁地?”贺厂璋冷笑:“他们又不是鸟儿又不是耗子,怎么肯能突然消失?”
“您说得是,但我们在附近仔细搜索过,确实没有找到一点踪迹。”手下道:“属下猜测,可能是有人为他们扫除了痕迹。”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手下立刻以眼神询问贺厂璋。
贺厂璋淡声问:“谁?”
“是我。”
柳修文?
贺厂璋道:“进来吧。”
柳修文推门而入,见到屋中的许多人也不觉奇怪,只是向贺厂璋行礼:“贺老爷。”
“你怎么来了?”
柳修文道:“我听说调查的人回来了,想要过来打听一下消息,王大壮他们毕竟是冲着宝儿来的。”
贺厂璋使了个眼色,示意手下的人出去,然后才道:“王大壮他们……”
还没说完,突然听到外面一声沉闷响声,柳修文与贺厂璋对视一眼,起身拉开门。
门外走廊上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