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了彭春的所作所为后,赵源的神情也顿时凝重了起来,他不好判断彭春到底代表的是耆英的意思,还是徐广缙的意思,但是对方来势汹汹,丝毫没有将后果放在眼里,很显然已经得到了其中1派的支持。
他沉吟了1番,道:“钱不能交,账本也不能给。”
“那就只有反了。”
5崇曜深深吸了1口气,急忙道:“秀山,难道你到现在还不相信我吗?我爹怎么死的你应该清楚,要说起仇恨,我比你们当中任何1个人都更加仇恨......”
“良辅兄,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时机未至,目前必须多加忍耐。”
赵源沉声道:“彭春想要烧这3把火,可没那么容易,我建议你先辞去这个名不副实的总商1职。”
“秀山,你当我还想当这个鸟总商不成?实在是官府逼迫所知。”
5崇曜无奈地摇了摇头。
赵源笑了笑,道:“无妨,你先上书辞去,然后便去香港。”
5崇曜摇了摇头,道:“1旦我走了,只怕彭春不会放过你,不会放过汇丰行。”
“无妨,现在盯着汇丰行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在乎多他1个,倒是要多加小心,如今广州斗得非常激烈,难保他们不会动歪心思.......”
赵源叮嘱了1番,说完他忽然想起了1桩事,道:“只是这么1来,咱们3天后去香港的船队,只怕会出现1些问题。”
5崇曜仔细想了想,道:“是从长洲岛走的那批吗?”
“没错。那批船里装载了大量的火器,绝不能被粤海关查到。”
赵源沉声道:“我倒是有了1个主意,咱们干脆来1招狸猫换太子。你到时候如此这般......只是这么1来,你却要冒1些风险了。”
5崇曜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些许兴奋之色,道:“没问题,就算冒1点风险也不打紧,只要咱们的事能干成就行!”
.......
3天后,黄埔码头。
码头前正泊着许多大大小小的沙船,船舱上高高耸起,上面还用毡布包裹着,盖得严严实实,1旁还有不少的码头力工,正在将1袋袋厚重的沙包往船上装运。
“兄弟们,咱们抓紧时间了,还有两个时辰就要起船了!”
1名身材高大健硕的壮汉走了过来,他随手用脖子上挂着的布巾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高声道:“这些可是5家运的粮食,大家伙得仔细了!”
“放心吧,咱们兄弟干了多少年了,还能把这事干错了?”
力夫们憨厚地笑着,他们都是广州附近的老百姓,平日里在田里劳作,闲下来就会来码头扛沙包,拿上1些工钱,1年到头下来倒也比其他的百姓过得舒坦些。
就在这个时候,1个力夫忽然脚下1个趔趄,人直接就往地上栽去,而1旁的壮汉看到后果断地上前扶了1把,让力夫没有真正倒下去,但是此时力夫手中的沙袋却1下子失手,飞出去掉在了地上。
壮汉下意识呵斥了1声,“怎么回事,干活时仔细点。”
他走上前去,只见沙袋居然破了1个角,顿时让他吓了1跳——只见沙袋里淅淅沥沥地流出了大量的流沙,而从那个角可以看到里面根本没有粮食,而是1杆杆黑色的枪管。
壮汉不动声色地上前,将沙包重新包裹缠好,这才交给了后面的力工,并且再次叮嘱道:“你们干活时仔细点,别再毛手毛脚的,要是摔掉了里面的米,到时候扣的可是你们的工钱!”
1众力夫连忙点头,干活时手脚更显得麻利了几分。
“今天1共是3十艘沙船,咱们1次就能全部运过去,秀山,你就放心吧。”
等时间逐渐到了中午的时候,只见1行人从码头前赶来,说话的正是5崇曜,1旁则是1同赶来的赵源、亨得勒等人。
赵源看了1眼码头上的沙船,脸上若有所思。
“咱们的诱饵都已经放出去了,总该有鱼儿上钩吧。”
5崇曜嘿嘿笑道:“没有正好,免得耽搁我的时间,不过你还别说,我辞去了总商以后,这彭春的脸色怕是比广州城最落魄的窑姐都差!”
正在众人说笑之际,远处却传来了1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1队队官兵衙役从码头后面涌了上来,其中为首之人正是新任粤海关监督彭春。
“哼,5崇曜,你未免得意的太早了点,来人,给我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