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所言乃1语中的,不过官家防着范老哥做大,尚有1个不能为外人道的理由。”
洛怀川颇有点小自得的心思言道。
其余几人闻言,纷纷凑到近前,欧阳修更是迫不及待地道:
“我等并非外人,哥哥素知你与希夷兄过往甚密,还不速速讲来。”
“范老哥曾亲口与我言说,其在献《百官图》时,还在末尾加了1句话‘密请建立皇太弟’。”
此言1出,欧阳修不免痛心疾首道:
“希夷兄糊涂啊,想那真宗皇帝长子周王赵佑去世后,曾以绿车旄节迎赵允让至宫中抚养。直至彼时官家出生后,方以箫韶部乐送还府邸。
对这样1位险被先皇立储之人,官家1直讳莫如深,希夷兄此举不是自掘坟墓么?这也不奇怪1幅《百官图》如何会演变成朋党之争了。”
欧世英向来离朝堂较远,因此,打从3人谈起庆历新政便未插言。此时了解了始末缘由后,遂问欧阳修道:
“若按尧夫贤弟分析,哥哥有朝1日必会重返朝堂,倘若哥哥得遂青云之志,你又当如何呢?”
欧阳修背剪双手,在空旷的山洞里踱着步子走来走去:
“如今吕相被罢,朝堂再无阻碍。若我大权在握,可不管他什么吕相之流,定要锐意进取,革新除弊。
将那些在其位不谋其政者悉数罢去。再提拔1些年轻有为之士侍奉官家左右,令朝堂的面貌焕然1新。”
洛怀川闻言,不无担忧道:
“哥哥之想法虽好,然未必行得通。吕夷简为相几十载,在朝廷余势力盘根错节,届时势必还会遭到其党羽的强烈抵制与打击。
尤其是咱这位官家,仁慈有余,强硬不足。即便他支持你的想法,1心革新弊证,但遇到阻碍,不见得义无反顾的与你们站在1起。
他若早能乾刚独断,手腕强硬,你与范老哥也不会落得今日之下场了。”
欧阳修心中刚燃起的1缕小火苗,被洛怀川几句话瞬间便给浇灭。听着外面哗哗的雨声,以及时不时的传来惊天的炸雷声,顿觉1阵寒意升起。
不由下意识抱紧双肩,感觉周遭无尽的黑暗竟化作了1个牢笼,将自己牢牢困在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