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齐思淮已经小心翼翼的,将6皎皎身上的衣服撕开,这种时候他也实在是记不得什么男女大防了,更何况他们原本的身份就是夫妻,哪里需要遵守的男女有别的事情。
若不是现在6皎皎认不出自己来,他当真想要问问6皎皎,究竟为什么这么拼命做了这么多事情,是图什么呢?
明明以前压根儿不会对这些事情上心,若是大难临头的时候,想的也只有自己的性命,可现如今他为什么要为了定安侯府,为了他们的孩子如此拼尽全力?!
衣服被1层1层的撕开,才露出狰狞的伤口来,先前那伤口渗出的血迹,已经将6皎皎的衣服打的湿透。
那个时候齐思淮便已经能够感觉出来,6皎皎这1次究竟有多么的凶险,他无比的感到后怕和庆幸,还好自己这段时间始终死死的盯着6皎皎的行动轨迹,唯恐他出了什么事情。
若是今天自己没有及时赶到的话,他真的难以想象6皎皎到底会遭受什么,这人会不会就此殒命在皇宫里呢?
正因为如此,他的心才觉得更加茫然,悲痛,他接受不了6皎皎为了自己死在皇宫里,他现在还并不能够完全想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情绪,可是他很确定,这不单单只是愧疚,还掺杂着其余1抹若有若无的暧昧情愫在里面。
而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怎样面对这1抹情愫,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手足无措,以前的时候他把6皎皎当做1枚棋子,1枚随时随地可以利用,可以抛弃的棋子。
他觉得这些女人又恶毒又草包,实在是很难被他看在眼里,可现如今,他才发现6皎皎跟以前已经全然不1样了,就因为不1样了,所以他才会不由自主的将目光,全落在6皎皎的身上,不受控制的跟着她的情绪而转变情绪,尤其是在看到她受伤的这1刻,他真的心痛无比,真恨不得受伤的那个人是自己,而不是6皎皎。
齐思淮手指微微颤抖着,打开那瓶金疮药,小心翼翼的将的药站在伤口处,这伤药是齐国最出名的太医给他调制的,只需要1点便可以止血,但是他也记得这上药图在血淋淋的伤口上的时候,究竟有多么的疼。
——几乎是能让人疼的死去活来,生不如死。
他原本以为6皎皎会疼的闷哼出声,只不过哪怕是在昏迷当中,这人也死死的咬着牙关,似乎能在深度昏迷当中仍然感觉到疼痛,但哪怕如此疼痛,他也仍然不肯痛呼出声,坚韧的让人忍不住感到心疼。
哪怕是在睡梦当中,哪怕是在重度的昏迷当中,仍旧会不受控制的,想着自己不可以轻易示弱,不可以表现出柔软的1面来。
齐思淮难以想象,6皎皎之前到底遇到过什么样的事情,又遭遇过什么才会这么没有安全感,像刺猬1样将柔软的1面深深的包裹起来,只留下满身是刺,尖锐的1面对着外界。
仿佛刀枪不入,仿佛永远都镇定自若,实际上他内心柔软的地方,才是最让人感到心疼的。
齐思淮忍不住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6皎皎的眉眼。女人的脸颊瘦削,连点儿丰腴的感觉都没有。
可以见得她这大半年在京城当中风风雨雨,实在是过得辛苦。
而自己作为让6皎皎辛苦的罪魁祸首,却没有1点点的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让她陷入这些风波操劳当中,无法自拔,让她像失去了养料的花朵1样渐渐的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