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一辆古朴的马车徐徐前行。
“定安侯府查的怎么样了?”车帘内,低磁深沉的嗓音传出。
流云坐在外面,一手挥动马鞭,一边回道。
“什么都没查到,老侯爷死后,把所有线索都给烧了,顾云峥是个没用的,得依靠女人才能跟宫里攀上关系,才搭上二皇子那边,可二皇子好似并不看重他。”
“二皇子能走到今天的位置,跟太子分庭抗礼,自是有一番眼见,顾云峥那等腌臜货,自然不入他眼。”
“那要不……”流云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要不什么?说话别留一半。”戚夜庭的声音染上了点怒意。
流云吓得坐直了身子。
自从王爷从清水河畔回来那日起,脾气就变得不大好,一点就着。
“我是说,要不给顾云峥下个套,让他自己往进钻,然后就是咱们刑律司出马的时候了。”
里面的人沉默了。
流云也不敢再说话。
他家王爷自小就是一身正气凛然,所以深得皇上器重,更是让他执掌刑律司,享先斩后奏之权。
眼下他提出来的这个馊主意,实在是不光彩。
“王爷,就当我没说……”
“施粥咯!定安侯府施粥!还有剩余,要来的赶紧!”
路边的吆喝声引起了戚夜庭的注意。
他一手拨开车帘往外望了一眼,见施粥摊位前摆了长长的队伍。
“定安侯府施粥?”他嗤笑一声,漆黑的眸底满是讥讽,“当真是稀罕事。”
“哎,那个女子……有些眼熟。”
“哦?”
“那个女子,好似是相府的丫鬟,王爷上次去相府时,我在门口候着,她恰好出来,我有些印象,难不成……是相府的人,打着定安侯府的名义在施粥?这是为什么啊?”
“不知道!回府!”
戚夜庭声音暴怒,惊得流云忙坐直身子,手中马鞭也用了力道,一抽马屁股,疾驰起来。
赌坊。
“大大大!”
戴华站在赌案前,两眼冒着兴奋的光,紧盯着庄家骰蛊,等着揭晓答案。
沈翩枝立在她旁边,两眼冷漠的瞧着。
这种游戏,看似凭运气,实则输赢全都掌握在庄家手里。
她没兴趣,只觉得聒噪。
“小!”
庄家掀开骰蛊,亮出点数,将筹码一并拨回自己身下。
“戴夫人,还来吗?常言道,好牌不赢头一把,你这连输三把,怎么着也该转运了。”
戴华摸了摸袖中,一张银票都没了。
“我、这……”
她说话开始吐字不清,似是才睡醒那般,神志迷糊,看向周围的人,竟好似群魔乱舞般,忽大忽小。
药效开始起作用了。
沈翩枝眼尾高挑,挤开人群凑到她身旁,在她耳畔低语。
“夫人,咱们马上就要赢了,筹码没了,你再去买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