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翩枝当时中了药,不清醒,他若堂而皇之去找,怕会让她想起当日的事来。
以她那般内敛沉静的性情,怕是再也不会见他。
思来想去,想起沈翩枝还有盛知这一层身份。
见不成沈翩枝,去见见盛知也好。
“不碍事。”
沈翩枝见他行动自如,想来并不是什么大伤,浪费不了多少时间,便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对着一钱说,“再等我一会儿。”
一钱点头。
沈翩枝引着戚夜庭入了药铺,李嬷嬷跟从桃二人直接吓傻了眼。
想不到她家小姐易容变成了个大夫,还能结识翊王这样的大人物。
果然金子在哪儿都能发光。
二人去了二楼,沈翩枝平日里看诊的地方,珠儿以倒茶为由退下了。
走到门口,看流云守在门口,心道是个不识趣的家伙,白了他一眼走了。
流云:???
“王爷是哪儿受了伤?”沈翩枝问。
戚夜庭指了指自己后背。
“我瞧瞧。”
沈翩枝下意识上前帮他解开衣扣,解了一半才发现男人正垂眸凝着她。
心头蓦的一跳,往后退了一步。
“抱歉,医者父母心,在王爷这儿忘了分寸,王爷还是自己来吧。”
“不碍事,本王行动不便,还是盛姑娘代劳吧,麻烦了。”
他说着,站在原地,微微张开双臂,再也不动。
沈翩枝看他确实没有自己动手的想法,无奈靠上前,将他上衣褪下。
戚夜庭常年习武,身子魁梧。
方才脱的时候沈翩枝都能感觉指腹下传来紧实的肌肉感,眼下衣物褪去,看清那紧实且纹理清晰的肌肉,心不由的跳快了几分。
拼命让自己挪开视线,不让脑子里瞎想,但效果甚微。
只得慌忙转到他身后,看他后背的伤,压下自己混乱的心思。
戚夜庭唇角微微勾起,眼底露出几分愉悦。
可惜沈翩枝没有看到。
“嘶……”
在看清戚夜庭后背的伤时,沈翩枝瞬间倒吸了口冷气,脑海中乱七八糟的心思瞬间飞了个无影无踪。
只见戚夜庭后背,满是横七竖八的鞭伤,有些地方甚至皮开肉绽。
如此重的伤,怕是换成寻常人,早都卧床动弹不得。
但是方才他在街头,站的笔挺,步伐沉稳,丝毫不像是受了伤的人。
“怎么受这么重的伤?”
他武功高强,如若不然也执掌不了刑律司,寻常人奈何他不得。
而且这伤像是他自己受的,但皇上对他器重有佳,怎会无缘无故罚他?
还罚的这么重?
沈翩枝脑海中不由得想起上次在尚书府,戚夜庭帮她那回,出府当即去了二皇子府杖则二皇子。
二皇子的母妃,可是受宠的贵妃娘娘。
看自己儿子被杖则,如何能善罢甘休?她早该想到的……
“不是什么大事。”他语调轻松,闭口不提受伤原因。
他越是不说,沈翩枝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紧绷着一张小脸,慌忙去柜子里取药。
动作着急,药瓶失手掉落在地,粉末散了一堆。
她慌忙蹲下身拾碎片,却不料袖中一块黑色的手帕掉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