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鱼是我路过河边儿的时候,1条接1条地蹦到我身上的。”
“往日里不常见的野鸡野兔,都是自己送上门的,就乖乖地蹲在我脚边,等着我抓。”
“我在后山还藏了1头自己撞死的野猪,等夜里再和大哥2哥去运回来。”
江老头和江老太越听越心惊,听说还有1头野猪,更是差点儿连呼吸都忘了。
连遇荒年,家家户户的日子都不好过,山里又来了头吃人的畜牲,不仅断了猎户们的营生,也断了村里人偶尔打打牙祭的路子。
因此山脚河边,1切不靠近深山的地方,都日日遭人扫荡,干净得连根儿毛都看不见。
像这般野物主动送上门的离奇事儿,若不是从向来稳重的江老5口中说出来,在他们看来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江老头下意识地伸手去摸烟锅袋子,摸空后愣了下,便顺势将手拄在大腿上。
“难不成,那瞎眼和尚说的话是真的?鲤宝儿真是咱家的小福星?”
江老太稳了稳心神,肃着脸道:“行了,这事儿咱们几个知道就够了,莫再对外人提起,老5,以后你上山打猎记得遮掩着些,以免有人眼红,对咱家鲤宝儿起了旁的心思。”
“娘,我知道了。”
江老5点头,他虽没读过书,但前几年走南闯北,见识过人心险恶,也懂得怀璧其罪的道理。
在他看来,为了闺女的安危,怎么谨慎低调都不为过。
江老头想到起了半截儿的大名,突然心血来潮。
“要不,咱鲤宝儿的大名就叫福星吧,江福星,咱们江家的小福星!”
江老太听得直皱眉:“你个混脑子,还嫌不够招摇?再想!”
江老头来回踱步,急躁地挠了挠头,忽然脑瓜灵光1闪。
“那要不,就叫凤凰?江凤凰,咱们江家飞出去的凤凰!”
“咋,你是想说咱江家是鸡窝,好容易才飞出来1只凤凰?再有,哪儿有自封凤凰的,俗气不俗气?”
江老太撇嘴白了江老头1眼,那眼神儿,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我孙女儿这么有福气,就是凤凰,咋啦!”
江老头气得1屁股坐在椅子上,相当的不服气,不过到底还是重新琢磨。
苦思冥想了1下午,又接连被江老太否了好几个,直到晚饭前,才在江老大的提议下,想出个最满意的。
“鲤宝儿的大名就叫江愿欢怎么样?不求大富大贵,只愿咱们的鲤宝儿1辈子平安,欢乐。”
愿欢?
江老太眼前1亮,只觉得这名字顺口,寓意好,还不俗气,当即就笑着拍板。
“好,就叫愿欢!”
晚些时候,许惜霜抱着鲤宝儿喂奶,听到这个名字也很是欢喜。
“鲤宝儿,咱们大名就叫江愿欢,好不好啊?”
小鲤宝儿正吃奶吃得迷醉,哪里顾得上什么大名,只顾着无声儿地傻乐,那软糯迷糊的小模样,喜得许惜霜抱了又抱,爱不释手。
小鲤宝儿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却依然可以感受到汹涌的母爱,心里边儿暖乎乎的,小嘴角翘得更高了。
这样看来,变成弱唧唧的人类幼崽,似乎也没那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