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双舒没再提这事而是转而问起了他去云州要不要带些什么东西,不说的话,她可就随便给他准备了。
“我要赶路,东西少带些才方便,你不用准备太多东西。”
他本就想早些过去看看云州的具体情况,所以不会在路上耽搁太久。
他对云州的各种路径都熟悉,快马加鞭很快就能到。
若是天气好的话,不必半月,十日便足矣。
所以他打算轻装简行,但是她要准备些什么给他,他也不会拒绝。
卫双舒把他的话听进去了:“没要给你准备很多东西,只是把该带的带上。”比如银子什么的。
裴不明把全副身家都当做聘礼给了她,她自然也要悉心为他考虑。
行走各方,最不能缺的就是银子了。
何况云州的情况,很可能并不乐观,若是急需用钱,她远在江南不可能快马加鞭给他送去。
即便云州那边有钱庄,他可以拿着玉佩去云州的钱庄取钱,但是谁知够不够?
就怕到时候云州钱庄的掌柜不够聪明。
裴不明此时心里的疑惑半点也不比在朝堂上与人勾心斗角的时候少,此生事情的走向大致与上辈子没有分别。
大旱大涝这种事情根本没有半点变化,只是许多事情都在默默的推动后边事情的走向走向了别的方向。
就好像从他有了上辈子的的记忆开始,1切都开始变得不同了。
但他做得并不多,只是把能做的都做了,但是貌似带来的效果是翻倍的。
他去云州的时间远远比上辈子还要早1个月,或许此次云州之行,还会有别意外收获。
他主要还是担心舒舒,她此生与上辈子不太1样了。不论是性情还是她的病情,都与上辈子不同。
如若上辈子舒舒这个时候,安然无恙甚至身体已经好了,那为什么之后为什么会加重病情?
若是按照上辈子大夫所说,是水土不服,可是今生她去京城并没有什么水土不服。
这其中……有什么不同吗?
“7月初我和阿娘准备回京城,我暂时住阿娘那边,但是京城那个宅子我还是要过去布置1番,你有什么想法吗?”
他处理完云州的事情,迟早都是要回京就职,所以早些布置起来也没什么。
文房4宝之类的,还有书籍,他若是没什么要求,她可就随她心意来了。
“随你来吧。”她高兴就行,他没什么要求。
她自己有些事情做也好,最主要还是京城那些人不要给找她的麻烦。
3日的时光很快便过去了,回门。
卫双舒早早就起了,裴不明紧随其后,1前1后上了马车。
卫双舒见他把那枚玉佩戴在身上,思索了1会儿提醒道:“你稍后可以问问阿爹,它还有什么用处。”
她觉得,阿爹定然也给裴不明准备了1份惊喜,只是不想叫她知道罢了。
这玉佩他早早就想好了,是给她做定情信物,那么其中的分量想必阿爹自己也掂量过。
她到现在都没见过,阿爹给裴不明的新婚贺礼,上辈子她阿爹给了裴不明准备了1份贺礼,叫她带在路上给他。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今生也是会有的。
这枚玉佩的作用说到底还是她阿爹说了才算数,她是阿爹的亲闺女,有没有这玉佩在手底下的掌柜面前都是1样的。
它在她手里只是1枚很简单的定情信物而已,裴不明在朝为官,不同场合下该做些什么他比她更清楚。
“这还能有别的含义?”
“自然是可以的,我阿爹握着这么大1个家业,他手底下都是最忠心的掌柜,他想多几条规矩也没人能反对。”
上辈子之所以能被坑得那么惨,说到底还是因为她央求阿爹扶持那个不要脸的上位,随后赌场又恰好被查……
1连串的下来,打得他们家那是1个措手不及,皇帝陛下那时候国库亏空的厉害,才坑走他们家1半儿家产。
其中,少不得裴不明的功劳。
不然,皇帝直接抄完她家全部的家产,直接把国库填满。
赌场那个烂摊子,谁爱接谁接。
“那你平常行事,怎么表明身份?”裴不明对卫家内部的事情了解的并不多,主要是为了避嫌。
“江南这1带的掌柜基本上都认得我,不过也有不认得的,那说明与他们与家中合作不多。”
“其实只靠春桃1个人就够了,她是我身边的管着钱财的小管家,我名下的铺面的掌柜都认得她。”
卫双舒细细说着,春桃每年都会去收那些掌柜要给主家的银子,这十余年的光景春桃做这事儿得有89年了。
“秋槿是管我名下绣坊还有1些吃食,她不管账但是要看绣坊的布料标价是否合理,吃食做的好与否。”
“夏云那丫头就不1样1些,她管1些人,查事情的算账的也有。”
裴不明听着她1个个数下来,迟迟没有听到上辈子跟着舒舒很久了的女使,好像是叫什么冬至来着?
这个馨羽,也不是他上辈子见到的那个人。
“我记着你从前还有个女使来着好像是叫冬至?”既然不是名字换了,那就是换人了。
她习惯身边用熟人,若不是不得已要换,她很少会愿意把自己的女使换掉。
卫双舒被他这话问了1愣,他若是不提,她都要把这人忘了。
“犯了些错,送去庄子上了。”卫双舒说着,脑子里闪过些别的东西。
之前冬至在她院里,做的也不是什么重活,最主要的就是给她煎药,煎药这种事熟能生巧她很快就适应了。
但是因为不善言辞,性子木讷,所以基本上都是给春桃送来的。
裴不明意欲再言,但是外边行走的马车已经停下了,随后便是春桃的声音。
“娘子,主君,到了。”
裴不明先下去,接她下马车的时候,能感觉到她有些心不在焉。
但是,他没来得及问,便见出门来等的卫初霁不好再问。
只好先进门。
1家人好好地吃了顿早饭之后,卫娘子便拉着卫双舒的手走了。
卫父和卫初霁有话要与裴不明说,她也有话要问舒儿。
裴不明在正堂面对老丈人和大舅子也不慌,甚至还在想怎么能不动声色地问问那个冬至的事情,上辈子他觉得那丫头做事很不稳重。
想换掉她,但是舒舒自己拒绝了他,他也不好强硬换人。
舒舒方才说她做错事了,是做错什么事了才能叫她把自己用了那么久的人换掉?
他方才想了想,直接问舒儿不好,说不准会叫她伤心。
“明祉,明日就出发去云州了,我有些事情要与你说,特别是关于这枚玉佩的事情。”
卫父给自家女儿寻来这对玉佩的时候,是希望她能在认识到自己真正的心意后,交给她觉得值得托付的人。
但是这1天到来的时候,他这个老父亲还是不大适应。不过他能看得出来,裴不明是值得舒儿这么做的。
所以,他愿意把家中的事情再多告诉他1些,给他1些便利。
同时也是希望,他能好好地善待自己的女儿。
“岳父请说。”裴不明在长辈面前向来是面面俱到的,不会叫人挑出毛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