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搞死他的……

难不成他真的已经查出那批钱去了哪里么？

不可能的……

但程淮怎么突然之间胆子这么大，他1定是掌握了证据……

可太子背后……

巨大的心理斗争让他头疼欲裂。

他看向不远处那个，坐在椅子上悠闲自得的男人。

燕予苍感受到他的目光，轻轻笑了，“想求我?

随便说点什么糊弄我?”

“你想的太简单了。

让我猜猜你为什么有这么大底气，你肯定在想，只要你保守住秘密，太子背后的人1定会，至少会让你柳家来日有重新起复的可能。

1定会让柳辛安活着。

给你柳家留1条血脉在。

你手里1定掌握着太子背后那人想要的东西。

但是什么人让你那么忌惮呢？

明国有什么人是能辖制住太子，又不让所有人发现的呢。

肯定是个隐藏极好，却在京华有着够大的能力的人。

兴许这人会有1个富家公子的身份，但为了不暴露自己，所以不会在朝堂上。

但也不会在普通市井间，看来就是赋闲在家的几位公子了。

我猜猜——”

燕予苍吊足了胃口，“这人在京华，能有什么势力?

与外界有勾结?

比如——

你府上那份名单，就是为这个人准备的。

但你做了手脚，让这人拿不到全部的名单。

而名单现在在我手里。

你说你还有没有用?”

“比起费尽心思捞你1个废人，他会不会直接杀了你?

这样看来，你待在这里更安全啊柳国公！燕予苍冷冷1笑，“你不是想出去么？

待会我就让你出去呼吸1下随后的空气！

兴许你还能有机会见到你儿子呢——”

“不、我、我不出去……”

柳国公恐惧地摇头，他想发出声音，但只能像野兽1样嘶吼。

“你与府上3夫人通奸，她肚子里的孩子是1条孽种。

你家老夫人已经1碗打胎药下去，所以你只能见到世子爷1位儿子了。”

燕予苍撑着下巴，仔细看着柳国公脸上的表情。

“我实在想不明白，你这样的人是怎么撑起柳家的?”

“金絮其外，败絮其中，你滥用私权，该死！

毒害将士，该死！

敛财伤民，该死！

结党拉派，该死！

迫害亲人，该死！

乱伦通奸，该死！”

“这1桩桩，1件件，那样不足以要了你的命?！

胆敢嘴硬，我便让你知道，死人进了寒狱，也得吐了真话来！！！

早些说实话，便少受些折磨！”

燕予苍看着柳国公已经陷入死灰1样的脸，“放开他，送他出去。”

柳国公挣扎着，玄影骑解开手链脚链，却被柳国公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推开。

他拽出自己口中的巾啪，连带着吐出几口鲜血，甚至拽出来了1颗牙齿。

混合着血沫含泪爬到燕予苍跟前，他柳国公卑微地乞求道。

“我说，我都说、我说。”

“假话趁早闭嘴。

我没时间听你废话！”

燕予苍1脚踢在他的肩膀上，不让他靠近自己。

他嫌脏！

“不敢撒谎。

其实那些银子，全部——”

柳国公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略微有些青紫的脸上看起来像是喘不过气1样。

嘴角的血痕，蜿蜒而下，在暗沉的地牢里像是干涸的印记1样难辨。

“——都给了太子、我不可能私藏的——”

燕予苍沉声道，“太子将银子挪去了何处?

有1些是通过你的途径划到了太子的名下。

银子到底都去了哪里？

太子名下没有任何变动。”

“不知道，我只知道。

太子给了——”

柳国公艰难喘气，声音越来越低微，却突然喷出1口黑血来。

“你们都是吃干饭的么？！”

燕予苍冷冷地怒喝，暴躁如同野兽，吓得不远处的几个侍卫跑过来，也被眼前这幅景象被惊呆了。

只见柳国公浑身痉挛抽搐在地上打滚，指甲在地上划出道道长痕，鲜血和泥土混在1起，脚将牢里的干草踢得撅成1团。

本就邋遢污秽的衣囚服，更是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地上的人正在抠着自己的嗓子，想要发出声音却发不出声音来……

听到暴怒声音抬眼，看向燕予苍。

那1刻，燕予苍已经意识到柳国公就是被下毒了。

“属下这就去拦那个内侍。”

刚才跟着他1路过来的玄影骑拱手离去。

千防万防还是疏忽了……

燕予苍1拳砸在墙上，眼里满是狠厉。

·

这是柳国公来了寒狱之后第1次见太医，第1次被诊治。

却得到了自己永远哑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