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这些姑娘来积善堂,都和表哥有关系?”
“对啊,”小后完全没有注意到对面的宁三在给他使眼色,点头回道:“最近城里的姑娘们赶着来给善堂送爱心,就是为了博个好名声呢。”
竟然有这回事?
甲初和秦先生怎么不告诉她?
早知道的话,她才不来呢!
咦?
路仙草狐疑地看向旁边的宁三,“你知不知道这回事?”
“啊?我?”宁三使劲儿摇头,“我不知道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真的?宁三,”路仙草盯着他道:“你今天奇奇怪怪,莫不是你知道这些猫腻,还故意诳我来的?”
“没有!怎么可能呢?我真不知道,我一点都不清楚!”
宁三坚决不承认。
开玩笑!
要是乡君知道自己是故意带着她来的,肯定得给他尝尝那些稀奇古怪的毒药。
宁三哆嗦了一下,再次挺直脊背,一脸的无辜。
“乡君,朝堂上的大人们向来唯王爷和世子马首是瞻,基本没有违逆的时候,这一回只怕是……”
路仙草随着宁三的话题转移,挪开了视线。
“表哥和我的身份,本就有天壤之别,朝臣们提前讨论一番,也算不得坏事。”
议事堂上,根本不是在讨论,而是唇枪舌剑,剑拔弩张。
“王爷,兹事体大,臣作为御史大夫,有监察百官、维护朝廷廉政和弹劾奏谏之责,此事并非如赵大人所述乃婚姻嫁娶之小事。”
耿志敏双手持笏上前,言辞恳切。
“世子乃未来北宁王之继承人,他的王妃,可谓是我北宁下任之国母,肩上担负着江山社稷和安邦定国之职,此人选万万不可轻忽。”
“耿大人,”赵寅摇头道:“先前大家都讲过惠民乡君的种种事迹了,说是丰功伟业也不为过啊,怎么能说是轻忽呢?”
“赵
寅,此乃皇族婚祀大事,你一个负责城防庶务的主官,就不要多加口舌了!”
“哎,耿大人,你这话……”
“赵大人,你且歇歇,”白群东拦住了要和耿志敏理论的赵寅。
“赵大人不在职责范围内,我说句话,总还是可以的吧。”
耿志敏对白群东拱手道:“婚姻嫁娶,本就是礼部所掌,白掌事自然有发言权,只不过……”
他顿了一下,才继续道:“我听说白夫人和惠民乡君往来甚密,白大人不觉得自己该避避嫌吗?”
耿志敏呵呵笑道:“我只是替白大人担心,怕别人以为你家里收了惠民乡君什么好处,才一直向着她说话。”
“这也有碍白大人清誉不是?呵呵……”
白群东翻了翻眼皮,敷衍地一拱手。
“那要照耿大人这么说,你可是最不应该在惠民乡君一事上多加置喙的。”
“谁不知道你那弟弟就是因为绑架惠民乡君的手下,才吃了官司、走了死路,你如今这么激烈地反对,不怕人说你是别有居心、挟私报复吗?”
耿志敏挺直腰杆,对上方的北宁王一拱手。
“王爷,臣乃就事论事,完全是出于对江山社稷和北宁前途的担忧,臣绝无私心,天地可鉴!”
白群东不以为然地冷哼了一声。
北宁王看了看坐在下首的云宁州,见他面上一片淡然,有些纳闷。
这婚事他最清楚。
云宁州费了许多心思才让路丫头点头同意,如今群臣骚动
、反响强烈,他怎么倒一点也不着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