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对。”
“偷药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这是伤药,更甚者,他们很清楚这药的用途,那他们偷了药想干什么?”
“或者说,偷药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想到这点,范围就缩小了很多,也算是有了目标。
“难不成是其他药铺的人?”
甲初的第一想法和路仙草相同。
“他们知道我们和朝廷做生意,眼红嫉妒,药粉又不对外售卖,他们就偷一些回去,自己研究?”
路仙草略略顿首,“这是一种可能。”
“或者不是掌柜们,是其他人,知道我们的药粉疗效好,想偷出去转卖?”
甲初说完这句,又纳闷道:“但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药效好的,偷了药还能保证卖出去?”
“他们卖给谁呢?”
甲初越琢磨,越没了头绪。
路仙草把吉城遇到戎狄人的事情和他简单地提了一遍。
上次戎狄人的事,一直在路仙草心里过不去。
他们不可能来晃悠一圈,一无所获就离开了,这不是戎狄人的风格。
“如果和戎狄人有关,他们又对内情这么清楚,岂不是说明?”
甲初想到要害之处,立时捂住了嘴,没有再说下去。
路仙草嗯了一声。
戎狄人清楚内情,只能说明,他们在北宁有内应,而那内应十分了解仙草堂和官方的交易。
所以,这个内应
极有可能是北宁的官员。
细思极恐。
这事情太大了。
路仙草吁了口气,对甲初道:“眼下我们都只是猜测,也许事情和我们想的不一样。”
她又把上回惠民超市抓贼的事和甲初讲了讲,安慰他道:“我们真的有可能想多了,事情也许没有这么复杂。”
“目前没有任何证据,所有的怀疑都只是空谈,你先放在心里,不要说出去。”
甲初郑重地点头道:“乡君放心,我知道轻重。”
“药粉损耗过大,你和谁提过吗?”
“秦先生是账房,负责对账,我告诉过他。”
“他觉得药粉在包装运送中有缺失是正常,让我再多留心看看。”
“你先保持现状,不要再和任何人提及此事,”路仙草叮嘱道:“如果真有偷盗之人,他们一定会再次动手。”
“我们装作若无其事,暗中观察,我会再想办法。”
甲初知道这件事事关重大,可能涉及到朝堂和戎狄人,他立刻应道:“乡君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办,绝不会打草惊蛇。”
路仙草没再多说,和甲初一起查看二楼的药品。
见到大桶的清疮水,她不由地问:“甲初,清疮水有没有少?”
甲初思忖了半晌,回道:“乡君,这个我没有留意。”
“开始给杨主簿的货都是成桶的,后来他说使用不方便,让我们帮忙分拆装到小瓶里,我们就按要求做了。”
“流程和药粉差不多。”
路仙草不想再给甲初压力
,就让他先去忙了。
她自己站在药桶边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