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到的席二婶，就是席二土的亲娘。

她黑着脸，瞪着场中的席寡妇，啐了一口道：“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我怎么知道她干了什么丑事？”

其他人见到席家几个掌事媳妇脸色难看，也不敢再多问。

席寡妇却拽着洪老大的胳膊，和厉捕头央求，“捕头大人，我说的都是真话，洪哥那天晚上真的在我家里。”

“我要是说假话，就让我不得好死，下辈子投胎变成畜牲！”

村民们再次哗然！

从七月十五闹鬼的事就可以看出，房山村的村民对鬼神很敬畏，发毒誓这种事，一般人是不敢干的，他们害怕真的会遭报应。

眼下听到席寡妇发这么重的誓，村民们立刻就相信了她说的是真话。

围观众人对着洪老大和席寡妇指指点点，一时间嘈嘈杂杂，闹哄哄的。

唯一安静的就是洪大媳妇，和她的两个儿子及儿媳。

洪老大的二媳妇陈巧慧瞪大眼睛瞅着洪老大，不敢置信。

这个公爹虽然亲善和气，但一向很注意分寸，从来不和村里的妇人们勾勾缠缠。

她还经常用这个来敲打自己男人。

陈巧慧看向旁边的丈夫，显然他也不知道这件事，比自己还震惊。

她又偷偷抬眼去瞅自己婆婆。

惯常挂着的笑意没有了，洪大媳妇脸上一片寒霜，眼睛里却又似有

两团火，立刻就要喷发出来。

陈巧慧咽了咽口水，不敢再看，生怕一时不慎，把婆婆的怒气引到自己身上。

洪老大也有点懵。

这女人怎么跳出来了？

就算她不出来作证，县衙因为没有实际证据，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席寡妇这不是给他添乱吗？

他的目光扫过自己媳妇和儿子儿媳吃惊又呆滞的面容，瞬间做出了决定。

“你胡吣什么！”

洪老大一把甩开席寡妇，“寡廉鲜耻，简直不知所谓，你想男人想疯了吗？”

席寡妇被他用力一甩，跌坐到了地上。

听到洪老大的话，她呆了一下。

“不，不……你不是说，没有早点遇到我，是你毕生的遗憾吗？你不是说，你最喜欢我吗？”

席寡妇连连摇头，对洪老大的突然翻脸难以置信。

她又朝洪老大扑了过去。

“洪哥，事已至此，你也不要再瞒着了。”

“你不是说，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吗？我们可以……”

洪老大一脚踹向席寡妇。

席寡妇当即被他踢得跌后了两三步。

“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这些话，莫名其妙！”

席寡妇坐在地上，呆愣愣地望着洪老大。

好半晌，她才醒过神，捂着脸大哭起来。

席寡妇一边哭一边喊：“你说，你家里的黄脸婆年老色衰，性格不讨喜，还喜欢指手画脚，你早就对她厌烦了。”

“你说自从你在洪家村见到我的第一眼，你就喜欢上了我

。”

“我都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居然翻脸不认人？”

席寡妇哭得肝肠寸断，上气不接下气，活脱脱一个被抛弃的女人。

村民们都噤了声，目光不断在席寡妇和洪大媳妇脸上和身上逡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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