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清楚了?”
“真是那个丫头?”
山寨内,一个体型壮硕的男人转过身,直直盯着对面的人。
这人脸上有道长疤,从眼尾延至下颌处。
一说话,嘴边刀伤处的皮肉还会向外翻出,却早已不见血色,唯余惨白,既可怖又瘆人。
“看清楚了,我跟了他们一天。”
“那小丫头废了我一只眼睛,化成灰我都认得她。”
回话的男人嘴巴有些歪斜。
一只眼睛上套着黑色的眼罩。
“歪四,你是想让我替你报仇?”
歪四仅有的一只眼珠转了转。
他嘿嘿一笑。
“刀疤大人,我这只眼睛算什么,根本不重要。”
他毫不在乎地挥了挥手。
“关键是,这是一群肥羊啊。”
“不说那些老老少少的村民,就那两个孕妇,都是难得一见的好颜色。”
“而且,”他抹了一把下巴上的口水,“孕妇啊,一个顶两个,大补。”
听了歪四的话,刀疤眼里光芒闪现。
他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震天,整个大厅都随着他的笑声颤动。
“好!”
“既然到了我的地盘上,就不要再想离开!”
……
“我说,黄毛丫头。”
路仙草面无表情,继续向前走。
陆泽又跳到了她左边。
“你喊我四哥潜哥,你应该也喊我一声泽哥。”
又来了。
路仙草鄙视地看了他一眼。
“陆潜十六岁,比我大,我喊他哥哥是应该的。”
“你才十四,比我还小一岁,你要喊我一声姐姐,知道吗?”
“你再
没大没小喊我黄毛丫头,小心我拿针扎你。”
路仙草做了抽针的手势,陆泽吓得连忙往后跳。
说起来,这个称呼真的很乱。
她唤小绸的爹陆沉做沉哥,小绸却又喊她姐姐。
陆沉几兄弟也随着她称呼白氏二婶。
众人好像都习以为常,反而衬得路仙草大惊小怪。
路仙草看了一眼还不死心的陆泽。
“不然,我让二婶过来,再和你解释一下我的年龄?”
最开始论排行的时候,陆家几兄弟都不相信路仙草十五岁。
白氏过来作证,结果越说越伤心。
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对不起过世的大哥大嫂,没有把路仙草照料好,才让她又瘦又小。
可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就歪楼了。
白氏拉着陆泽,苦口婆心地劝说他。
说他年纪还小,一定要好好吃饭。
不能仗着会些功夫,就不把身体当回事,以后会长不高的。
诸如此类……
陆泽最后,落荒而逃。
听到路仙草要喊白氏,陆泽抖了抖,终于老实了。
行路几日,并没有遇到山匪,也没有出现什么险情。
扈家庄和杜家村的村民都放松了警惕。
摩擦却多了起来。
路仙草站在半山坡向下望去。
三处流民各自划定了范围,都在生火做饭。
陆沉带着陆深陆渊,正在和扈家庄以及杜家村的村长商议事情。
他们每天停下来都要议定晚上如何警戒,第二天上路哪家先行、哪家垫后这些事。
有时还会起争执。
路仙草听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