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若这些真的是从二小姐的院子里找到的，柳儿如今恐怕已凶多吉少，可二小姐毕竟是将军府的主子，如今我们又能如何呢？”

听雪怯生生的问着，她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苏沐染是有好的方法的。

直到此时怜霜这才停下抽泣看向苏沐染，再看看之前苏沐染递给自己的卖身契，她自己也明白了些什么。

“二小姐欺人太甚，可惜我和柳儿毕竟只是将军府的奴婢。我知道小姐给我卖身契是为了我好，可我若什么都不做，也实在对不起死去的妹妹。”

看着怜霜摇摆不定的样子，苏沐染也不是特意要利用她的。

只是如今自己必须有个理由向苏落落发难。

掌握的证据，都已经如此明确。

即便苏落落杀死的那些都只是奴婢，都是贱籍女子，但在苏沐染看来，她做下如此令人发指的事情，哪怕只是传出去，都足够她身败名裂了。

“杀人偿命，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难道因为所杀之人是奴婢，所以就活该惨死在她的手中吗？更何况你们难道忘了，苏落落可不只是虐待下人，对我也算是痛下杀手过，早该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

苏沐染冷哼了一声，眼眸浸满恨意。

即便怜霜等人因为一直以来的身份悬殊和约定俗成，已经习惯了人分三六九等。

但苏沐染却是一直都记得，自己之所以能来到这儿，全都是因为原主已经死过一次，而原主为何会死，全都是拜苏落落所赐！

“我现在给你卖身契，是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拿上卖身契就可以离开，要么如我所说，和我一起让苏落落付出代价。事成之后，我依然会送你离开。我没有要逼你的意思，我和苏落落本就是不死不休的关系，曾经她如何待我的，我必然要让她百倍奉还！”

苏沐染话说完之后，又再次看向怜霜，随后坚持将怜霜的卖身契放到了她的手中。

自己该说的该做的，已经做得差不多了，接下来便是看怜霜如何选择。

怜霜手指依然在微微发颤，自从得到了柳儿的消息之后，她整个人的情绪都濒临崩溃。

即便已经痛哭了一场，她想到妹妹的惨死，依然难以释怀。

再结合前段时间外界所传，食人魔的传闻，她基本已经可以猜到了柳儿生前都遭受过何等痛苦。

即便从一开始便被教导要如何服侍这些贵人小姐，又要如何在这些人面前卑躬屈膝，不把自己当人看，可直到如今怜霜还是攥紧了手中的卖身契，抬头满是泪痕地看向苏沐染，眼神坚定。

“为何同样是人，柳儿却活该被苏落落折磨至死？如今甚至是死了，都不能留全尸骨，只因苏落落生来便是当小姐的命吗？我不服！”

看到怜霜眼中终于燃起了复仇之光，苏沐染也松了口气。

她并没有要刻意利用怜霜的意思，只是如今苏沐染也希望，怜霜做出属于她自己的选择。

哪怕怜霜最后还是退缩了，选择拿着卖身契彻底离开，苏沐染也不会逼她的。

关于苏落落虐待下人，并且将年轻侍女凌虐至死的事情，苏沐染是铁了心一定要散播出去的。

即便这个人不是怜霜，苏沐染也不会让苏落落继续高枕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