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知道得更多，彼此就更多欣赏了。

觞水赞他虽然常出入风月场所，但却洁身自好，他说从未看低他，十分欣赏他。

他也觉得觞水曾经家里富足，后来家道中落，却也没有自怨自艾，依然潇洒爽朗，一般人绝计做不到。

知己，或许就是打从心里认可对方。

他们也有理想，在深夜碰杯时，都想成为盛唐第一乐师。

可是后来，还是没有做到。

那一年，两个人其实都有点名气了。

宫里正在招乐师，两个人都有受举荐。

宫里是最容易成名的地方，可是两个人却都不向往。

他们更希望自己的乐声，能在民间流传，而不是束之高阁，只供给高高在上的皇帝、妃子。

入了宫，哪怕扬名立万，也不能恣意潇洒。

可是变故，还是发生了。

一个好男色的富家子弟意图对他图谋不轨，他反抗的时候被打伤，昏死前看到了觞水拿起花瓶砸在了那人头上。

后来他醒了，觞水说，他要入宫了。

为了自保，也——

“为了成名。”觞水笑着安慰：“我去了宫里，当宫廷乐师，那是光宗耀祖的事，从此以后我负责在宫里成名，你就负责在外面成名，都是一样的。”

絮舟心里难受至极，他知道，不一样的。

从此以后，都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