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6青帆望向神色复杂的云曦，沉声问道。

“确实1样。”云曦说完之后自个儿心中亦不是个滋味。

太子殿下重新坐正，高贵英俊的容颜充满讥诮。

再高强的武功又如何？还不是要臣服在官府的脚下。

“6大人可信了么？”盾2的质问声阴阳怪气得很，俨然是想看云曦和6青帆打脸。

“本官问得是那5名官员身死1案、不曾问及剩下那1百4十人的情况。”6青帆淡淡地强调了1个数字。

1百4十。

可在场众人都知晓，那凶犯杀了1百4十1人。

真正的犯人，怎会不知确凿的数字呢？

云曦眸光沉敛着，方才盾21说完她就注意到了，还猜测盾2恐怕是为人顶罪。

可内劲做不得假，确与云曦所验尸首的伤痕有9成9相似。

盾2没想到6青帆压根不按常理出牌，他都已经将此前的案子自爆了，6青帆还在纠缠那5人身死之事。

“不过是看不顺眼，故而杀了。”

“何时、何地，杀人动机是什么？”6青帆惊堂木用力1拍，冷声喝道：“盾2，本官劝你莫要避重就轻。”

盾2闻言眼底沉了沉，随即忍不住嗤笑1声：“看来大人是打算将在下的过往全都翻出来了。”

他也不含糊，直言了那日动手的情况。

戴良不是5人中领头的，谷秉圣才是。他擅长术学，也懂得如何将账目平得神不知鬼不觉，是他们中最懂得谋算之人。

“9年前，圣上颁布了‘限铁令’，收缩了各处官家的炼铁场产出，每年上供和出贸的铁量骤减。周边不少附属国都开始动心思。”

盾2所言，包括太子在内的众多官员亦是知晓的。

6青帆还记得因那年的“限铁令”，不少百姓家中的顶梁柱没了营收，转年就闹了饥荒。

云曦望着盾2，任师爷已经小声为她详细解释了当年的惨况。

“谷秉圣想发财，他说服了戴良、家中困难的庞申，以及想在京城留任的姚春炎。”

盾2望向6青帆，复杂的目光在云曦的脸上闪过，“但他们还缺1个擅长工事的人。”

最后，谷秉圣通过冯3发现了吕响。

人齐了，接下来的事情，大家便已然知晓了。

“炼铁场爆炸是什么时候的事？”6青帆问道。

“炼铁场建成的第3年就炸了。”盾2说起这些事情来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仿佛是在说1个跟自己无关的事。

“死了不少人，官府却无人追究，连带那些遭受迫害的亲眷也被关在1个村落里，没过多久就都死绝了。”

这件事情逐渐湮灭，甚至无人提及。

而得了银钱的谷秉圣等人则另起炉灶，又干起了炼铁锻铁的事情，让冯3继续送往北莽。

炼铁场没了、那么多人命枉送了，可那卖国偷铁的勾当还在继续着。

此刻，莫说是6青帆，其他几位官员也被这1惨烈的真相震慑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哦，诸位恐怕还不知道，助谷秉圣将这桩要案压下去的，便是前户部侍郎，易、铎、大、人。”

盾2嘴角再度涌上讥讽的冷笑，“为了祭奠枉死之人、安抚那点子为数不多的良知，他改善了京郊村落百姓的水渠田。”

便是刑部发现戴良等5人尸首的地方。

“这个混账东西……”太子殿下拳头1下子攥紧了。

6青帆墨眸深沉如海，盾2隐瞒了1部分真相。

云曦终于了然了之前不理解的部分，将案件前后那些古怪的细节1下子联系在了1起。

她的清眸皆是惋惜，轻声问道：“吕2公子……吕大人是自愿被你杀的吧？”

小姑娘的声音在肃正的堂内显得那样突兀，场内数个官员却还沉浸在盾2带来的震撼真相中，无1人出言阻止云曦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