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
“只是没想到它会重现人世。此书已经失踪五百多年。这五百多年里,历代掌门苦苦追寻,半尺观花了无数代价,始终未能发现其踪迹,没想到今天会以这种方式现世。”
易芝丘吓了一跳,拿着盒子的手都在颤抖:“什么!半尺心诀如此珍贵?那这......”
道坚长老点点头,“的确如此,此次神祝非同寻常,五百年的《半尺心诀》重新现世,半尺观被欺压的日子终于要过去了。至于这本书,相传只有历代掌门才有资格看,我觉得应该等掌门前来定夺。你只是个四重的小修士,要是敢看,一定严办!”
道坚长老神情严肃,语气更是居高临下,不容置疑。
听了这话,易芝丘温顺地点点头,背过身子,低下头,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见易芝丘服从命令,道坚长老满意地点点头,扭回头去查看于无声的伤势。
可是他刚把于无声扶起来,忽然察觉到不对,整个人直接暴走,瞬间原地拔起,对着易芝丘的背影怒吼到:“易芝丘!你在干什么!”
可怜的于无声,刚恢复意识没多久,眼皮刚刚睁开,又一次亲密地和地板来了次结实的接触。
“啊?我没干什么啊”,易芝丘一脸心虚地扭过头,把已经摊开的薄薄的《半尺心诀》护在胸前。
“没干什么是在干什么!你明明在偷看本门的不传之秘《半尺心诀》,到底是何居心?你好大的胆子。”
眼看道坚长老咄咄逼人,易芝丘也挺直了腰杆子,毫不客气地回敬对方:“道坚长老,您好歹也是堂堂长老院首席,怎么会说出这样糊涂的话?”
道坚长老面色一凛,双目一眯:“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你倚老卖老,仗势欺人,我能忍到现在已经算足够尊重你了。这神祝之物,本就是赠予我的,天缘之物,赠予有缘人,我的东西我凭什么不能看?如果是你的宝贝徒弟,恐怕你这会儿早就让他抄写一遍,还要全部背诵,日日勤学苦练了吧。”
道坚长老有些语塞,“你......”
“你什么你。再者说,我帮半尺观找到这份丢失五百年的《半尺心诀》,我交给掌门或者上交门派,都是我个人的事,但是怎么着也得是风风光光,大加褒奖,凭什么由你在这里说三道四,颐气指使?仿佛我发现了此物,像是什么天大的罪过!”
一通话,将道坚长老说得哑口无言,红着脸,怒目而视。
易芝丘大摇大摆地打开薄薄的册子,当着道坚长老的面坐了下来,细细研读。
其余人都远远地看着他手中薄薄的册子,眼中闪烁着好奇和敬畏的复杂目光。
道坚长老三番两次想要组织易芝丘继续看下去,但思前想后,又只能作罢。自己今日已以长辈身份欺压小辈,逼着他和弟子决战,实在没有理由再逼迫对方第二次。
空地上,易芝丘优哉游哉地盘着腿,哼着小调看着书,但是渐渐地,他的眼神变得无比严肃,整个人竟然开始止不住地冒汗,最终脸色惨白。
惨白得吓人。
元鲤最早发现了不对,轻声呼唤,“易师兄,易师兄,芝丘!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那书里有什么损耗精神的东西吗?”
但是她的呼唤毫无用处,易芝丘仿佛变成了石人,什么也听不见。
道坚长老冷哼了一声,“哼!说了不能看不能看,非要去冒险,这下好了,必然是遇到了玄机。这毛头小子也不想想,历代掌门才能翻阅之物,怎么会有那么简单。”
听她这么说,元鲤的呼唤声带着焦急和心碎,“易师兄!师兄!你怎么了,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易芝丘脸色已经苍白如纸,他仿佛遇到了什么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正在绞尽脑汁去思索。。
道坚长老微微一笑,“肯定是内容太过深邃,才四重的小子妄图读懂天书,实在是令人耻笑。也该让他付出些代价了。”
事实上,易芝丘确实遇到了大麻烦,不过震撼并不完全来源于这本书的内容,而是来源于那个似乎知晓一切的神秘人,麻衣人。
易芝丘刚刚粗略读这本书,才发现,才发现,其中内容自己竟然早已看过!
因为书里的内容,和那日林中麻衣人教给自己的瀚海星辰剑法的心诀竟然完全相似。
易芝丘忽然惊醒,忙转头问桐儿大师姐,“大师姐!瀚海星辰剑法有心诀吗?”
“啊?心诀?”
“对!有心诀吗?”
“没有啊,只有剑招,没有心诀。学过这个剑法的人都知道的,你问这个干什么,那本书里有提到瀚海星辰剑法吗?”
易芝丘脸色剧变,再次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瀚海星辰剑法没有心诀,人尽皆知,这样一个神秘高手不可能不知道,看来此人是故意骗自己的。
他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他为什么要教自己如此珍贵的心诀?
失踪了五百年的秘籍,半尺观苦寻无获,他却能知道的一清二楚,这个麻衣人到底是谁?
易芝丘望着浩瀚的天空,努力睁大眼睛,想寻找答案,可是这完全是痴心妄想。
忽然,远方金云洒满,一看就是有贵人前来。
道坚长老神情严肃,肃立,高声道:“恭迎掌门!”
大家一惊,连易芝丘也急忙站起来,整理好衣服,静静等待天边掌门的金色云彩降落。
掌门人未到,但温和的声音已经传来,他开门见山地笑着说:“现在的年轻人蛮厉害的嘛,多年不见的半尺神祝竟然降临了,我的记忆里,还没有哪次有这么恢弘。这次给了什么东西啊?”
听到这话,大家齐刷刷地看向易芝丘。
他心里顿时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