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这次又被奸人所利用,花如流叹息了一声,“看来江哥哥的冷漠,是因为他自小漂泊江湖,已经千疮百孔,他的心,已经很老了。”
大家感叹了一会儿,发现江鳌越睡越香,倒也不忍心打扰他。既然柳大师都说了没事,大家的心稍微放下了一点。
除了陪伴在床前的史达勇,所有人又都蹑手蹑脚地又退到院中,在柳大师的提醒和“嫌弃”声中,做着力所能及的事儿。
等看到柳大师闲下来的时候,易芝丘一溜烟儿凑了上去。
脚下灵阵一闪,易芝丘将小白虎托了出来,小家伙还在昏睡,他开口问:“柳大师,有个不情之请,刚刚我的灵兽突然晕厥了,能不能看一看到底是什么问题?”
“嘿!你这小子倒真是的。我先说好,我的老师只教过我医治人的法子,灵兽会的可不多。”
“拜托柳大师了,我的掌院把灵兽弄昏过去后就跑了,还说问题不大,所以我想求个安心。”
“好吧。”柳大师修长的手指挥洒了几下,彩色的灵气灌注进小白虎的体内,它嘤咛一声,竟然渐渐转醒。
柳大师笑着摇头:“呀!小家伙只是累着了,没什么问题。这次你的掌院没骗你。”
小白虎刚刚转醒,吞下柳大师的彩色灵气后,浑身仿佛充满了力量。它四爪一蹬,一个后空翻稳稳落在地上,伸展腰背长啸一声,向远处摇头晃脑地跑去。
这样一来,倒显得颇有气势。
见状,易芝丘得意洋洋的向众人炫耀,“怎么样?有点上古四大圣兽的意思吧。”
可是渐渐的,大家的眼神慢慢从羡慕变为惊讶,然后变为笑意,最后变为止不住的嘲弄。
他急忙回头看,只看到这个家伙一头扎进了药草堆里,但由于味道一般,转而去啃地上的落叶。它抱起来啃嚼个没完,表情竟然还颇为享受。
易芝丘揉了揉眼睛,老虎在吃落叶?
易芝丘又揉了揉眼睛,老虎真的在吃落叶!
他像魔怔一样举起白虎仔细查看,从头到脚连有几根胡子都数了一遍,严肃地向众人解释说:“这真的是一只老虎。”
桐儿大师姐和元鲤乐不可支,“你这明明是只兔子吧。它还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吗?”
“它,它是蛋生的。”
又是一阵大笑。
易芝丘听着它咀嚼树叶的声音,心痛如刀绞,他的声音很快微弱了下去,凝视着小老虎的眼睛:“你真的是老虎对不对?你是蛋生的,你吃草,你也是老虎对不对?”
小东西不说话,只是吃个不停。
易芝丘语气里几乎带着哀求,“柳大师,求求你看看我的灵兽,它为什么只吃素?”
柳大师将白虎拎在手里看了三圈,送还给易芝丘时发现了端倪,“你脖子上的是什么?”
“竹叶。十几年前,我父亲在山里遇到一户奇怪的人家,送的笤帚在我家长成了毛竹,这片竹叶就是那上面的。”说着话,易芝丘将竹叶递了出去。
柳大师失去了往日的风度,几乎是抢过易芝丘手里的叶片,修长的十指微微颤抖,“师傅,师傅,真的是师傅的竹叶。你家是哪里的,芝丘?”
“秦州府草庙村人。”
“原来师傅去了秦州的群山中,怪不得到处都找不到他”,柳大师激动地几乎要落下泪来,大声招呼道:“青萝,红香,有师傅的消息了,他十几年前去过秦州大山里。”
青萝和红香应声而来,看着叶片已泣不成声。
元鲤轻轻拍着大家,她知道云深谷羊医仙云游20余年,但因适逢乱世,音信全无,不少人都以为羊医仙已经仙逝。没想到在易芝丘身上发现了踪迹,这种心情自然可以理解。
半晌,三人终于平复了下来,柳大师擦干泪痕说,“师傅医术超凡,云游四方,救天下人。但作弟子的,心中思念过甚,实在苦不堪言。等我们仨医术有所成了也去云游,终归是能遇上师傅的。”
青萝和红香连连点头。
柳大师拿着叶片忽然笑道:“瞧我这记性,光顾着高兴了,你这灵兽吃素的原因,如果我所料不错,缔约时,灵兽嗑破的血珠落在了竹叶上,是不是?”
易芝丘看着竹叶的齿痕,想起当日在蔡州府衙时,斗封明将灵兽还给自己时的情形,点了点头。
“那就对了。这片竹叶是师尊的宝物所生,日月涵养也有了灵气。缔约时,它沾染你的血迹,引导灵兽有了这等习性。不算什么问题。作为四大圣兽之一,它能帮到你的地方很多。”
易芝丘喜不自胜,“那白蛋?”
“灵兽问世方式多样,各自不同,无需挂怀。”
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易芝丘长出一口气,世界似乎都明亮了。
桐儿大师姐优哉游哉地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喂!我说,既然你所有的心结都打开了,你现在去领明天打扫用的扫帚和衣服,把大家的都领了,听明白没有?明天一早在供奉大殿的门口等我们。”
“你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桐儿大师姐比了比拳头,委屈的易芝丘点点头。
但当他转身面对花如流时,瞬间严肃起来,“如流,跟我去领东西!”
花如流低着头咕哝道:“大师姐又没让我去。”
易芝丘晃了晃拳头将他强行拽走。
花如流声音委屈,“你这不是欺负人老实吗!”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桐儿大师姐满意地点点头,“无名院在我的带领下,师兄弟团结合作,互帮互助,氛围可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