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儿大师姐怒意陡起,“你在干什么?他可是害死史长老的凶手,你为何扭扭捏捏不说话?你不想报仇吗?”
史达勇面色痛苦,苍白的十指深深陷入火红的头发中, “很模糊,当时,只有一个人影,但似乎是……是范师叔……”
“范师叔?”
“嗯。”
众人闻言楞住。
桐儿大师姐惊讶地张大了嘴,“范师叔,你肯定是看错了吧。”
古不波沉声到:“他不是带着你们去了天行山吗?他要是想害你,早可以下手,何必多此一举?你确定没看错?”
“我不知道……我不……不知道”,史达勇呼吸急促,开始用拳头猛地砸头。
众人慌忙拦住。
斗封明看了看四周,大袖一挥,“去范长老居处。”
说罢金光一闪已经不见。
范长老住处外。
只有修为高深的古不波和变成白鸟的桐儿大师姐跟了上来。但是两人也是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推门而入,却发现院内一片狼藉,到处是打斗的痕迹。
桐儿大师姐连忙冲进屋内,只看见范师叔浑身是血躺在床上,已然没了生机。
顺着血迹,才发现凶手正站在不远处,剑身上还全是血滴。
等看清楚了人,她顿时惊惧不已。因为持剑者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师尊斗封明。
桐儿大师姐试探着问:“范师叔他真是凶手?”
斗封明没说话。
“师傅你……这样杀了他,会不会不太好。”
斗封明仍然不发一语。
气氛安静的有些诡异。
这时候,院外传来古不波一声怒吼,“什么人?别跑!”
桐儿大师姐一惊,正要转身去帮古不波,没想到,沉默的斗封明带着灯笼扫视了几遍后,猛地挥出一道金光刺向尸体。
人已经死了,侮辱尸体,还是同门师叔的尸体,实在不应该。
桐儿大师姐想要出言阻止。
但紧接着尸体嘭地爆炸了,无数绿色飞溅而出,桐儿躲闪不及被溅了一身,仔细查看,才发现这绿色竟然是花粉。
“幻术?”
“类似于。”斗封明点点头。
古不波也终于返回,他黝黑的剑上沾满了绿色的花粉,看来也遭遇了幻术。
桐儿大师姐分析到:“有人在这里设下陷进,故意拖延我们!一定是这样!但是现在该怎么办?完全没有线索!”
只见斗封明不紧不慢地将花粉收在一个黄色折子中,默念法诀,点燃后花粉四处飘散,最后凝成丝丝缕缕朝着远处飞去。
“寻宝折稍加改动,活学活用,才能走得更远。”斗封明伸了个懒腰,大踏步向前跟去。
二人对视一眼,也快步跟去。
花粉飘荡半晌,终于落在一处不知名的荒山上。
这里杂草丛生,乱石遍地,花粉却倏忽钻到一块巨石背后。
桐儿大师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古不波手持古剑,一步步缓缓靠近,终于,他猛地冲了出去,身形消失在巨石后面。
然后就传来一声惊叫!
斗封明不敢耽搁,一步抢了过去,只见范长老毫发无损,正躺在此处呼呼大睡,甚至光着个身子。
桐儿大师姐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
古不波抢在前头,急忙晃了范长老几次,他才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诸位光临寒舍……这么早啊,诸位来此……嗯?这是?”
看着人影绰绰,范师叔将一挥手,穿上了两件衣服,但眼神之中看着仍未完全清醒。
桐儿大师姐忙问,“范师叔,你怎么在此呼呼大睡?”
“我还想问你们,昨日与老罗喝完酒,回到屋时却发现掌门又赐了两坛酒在我桌上。当真是酒香醇厚,我喝完后醉意泛起,醒来就在这里了。”
这话说完,大家脸上不由得一惊。
看大家脸色奇怪,范师叔急忙追问:“怎么了?是不是我又耍酒疯,弄坏了什么东西?”
摇摇头,桐儿大师姐一字一句地说:“可罗掌院宴客已是三天前了。但不对啊!我两天前还在主峰见过你!”
“我昨天还见过你!”古不波也有些急切,“那个人不是你吗?”
“不可能,我喝完就睡了,现在才刚醒。”
斗封明长叹一声,“不用猜了,那个人肯定是假扮的。”
他摸了摸大光头,满脸无奈地拉起范师叔:“老范,你喝了假酒了。枉你江湖上纵横多年,竟然着了别人的道,误了大事。”
范长老毕竟经验老道,已然明白其中道理。
他反复揉着疼的要裂开的头,忽然说道:“我知道是谁搞的鬼了!”
大家正要听分明,忽然不远处的一支烟花箭在空中绽开。
桐儿大师姐一抬头,脸色剧变:“是小九的信箭,肯定有要事发生,快走!”
古不波也同样紧张起来:“九师弟功法卓绝,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发信箭,一定是遇到了大麻烦!”
斗封明点点头,“快去看看!”
大家各显神通,急速驰援到九师兄处,才发现这里已十分热闹。
易芝丘、花如流、江鳌和九师兄将一人团团围在阵中。
看到斗封明等人赶来,易芝丘故作镇静地向几人招招手,“你们终于来了!”
九师兄也笑了笑,不过他浑身是伤,向来温和的他脸上的表情绝不算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