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不好的吗?我从小也是这样,可最后才明白,人总要信些什么。信别人的安排,本来就是命运的一种。”
徐忠义的大笑声打断了两人对话,“别人的安排?人有对错,理有黑白,信别人,有时候会助纣为虐。我打了一辈子仗,我跟徐家,信徐家,是因为他们总站在公义公理的一边。我们当兵,也是为了捍卫公义公理,而不是为了要听人安排的命运。”
他伸手拈取了一支箭,箭头瞄准着老何的喉咙,把话锋一转,“不要因为你信,就去让他信。因为你吃了亏,就要让他也吃亏。何先生,这支箭,就是我送给你的道理。”
话音刚落,小徐字营竟然重新发动了攻击,大家汇聚的攻势都朝着宋朗夫倾泻了过去,再次将何、宋二人分隔开。
与此同时,徐忠义手里的弓箭,再次射出令人心惊胆寒的一箭。这一箭,去势太过凶猛狠辣,受伤的何先生几乎无法抵御。
徐忠义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自己暂时收阵,又猛然发动攻击,就是想趁对方松懈的时候,打一个措手不及,现在看,计谋奏效了,一切要尘埃落定了。
忽然雨中响起突兀的足音。
哒哒哒。
这样的大雨中,怎么会有如此清晰的脚步声?徐忠义正在纳闷,却忽然看见那支势不可挡的箭停住了,晃悠悠地定在老何的身前,无法前进一步。
一个黑袍人出现在了老何身前,他轻轻弹飞了箭,但整个人仍然笼罩在袍子里,什么也看不真切。
老何声音终于激动了,“上使大人,您愿意来救我,感激不尽!组织没有放弃我,大家没有忘了我......”
“何教头,稳重些”,黑袍上使再次发出干枯沙哑的声音,他一边说一边从身后拖出一具尸体,扔在徐忠义脚下,“徐忠义副将军,这个人是你要等的人吗?”
易芝丘低头一看,是个年轻的士兵。银甲上有一道明显的爪痕,应该是被人直接捏断了脖子。
派出去求援的士兵被杀,徐忠义眉头紧皱,沉声到,“你是谁?你既然知道本将军的名讳,也应该知道徐家银枪的厉害。你敢当街袭击朝廷命官,一旦事发,不管你身后主子是谁,没有人敢保你。”
黑袍上使嘿嘿冷笑,“事发?”她伸出自己的手,看了一小会儿,“我杀过的朝廷命官两只手数不过来,还没有事发的。因为我每次,都杀得特别干净。”
她忽然语气一凛,猛地向前一抓,接着最靠前的士兵站立不稳,在尖叫中被吸了过去,然后一声脆响,士兵的脖子被瞬间拗断。
徐忠义怒目而视,立刻把易芝丘挡在自己身后,然后气势暴涨,一跺脚,怒吼道:“小徐字营,破灵阵法最后一式,天地忠魂,列阵!”
所有人听见这个命令,都默默抬头,竟然将手里标志性的徐家银枪齐齐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