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婳扑腾跪在她脚边,仰着头,姿态卑微到极点地解释:“母妃,婳儿说的都是璃妹妹的原话,她确实无法彻底医好母妃的腿伤,还欺骗母妃……母妃若是不信,可派人询问子衿和瑾哥哥。”
“璃儿为我亲生,断不会害我,她骗我瞒我,自有她的理由。”凤筝儿眼里透着失望,“你却1个劲的在我面前诋毁璃儿,意欲何为?”
阮婳的心咯噔1下,慌张辩解:“母妃,我没有诋毁璃妹妹,我只是不想看到母妃白白高兴1场。”
“然后呢?徒增我烦恼?还是想让我和璃儿生出嫌隙?”凤筝儿犀利地反问。
阮婳的脸白了白,哑言片刻,哭着摇头:“母妃,婳儿万万不敢。婳儿要是早知璃妹妹医不好母妃,定当竭尽全力寻遍天下名医,为母妃……”
“好了!”凤筝儿不耐烦地打断她,“你既知错,便回去抄上百遍佛经,以思己过。”
看着凤筝儿冷漠无情的眼神,阮婳敛了哭声,起身告退:“是,婳儿遵命。”
“莫去打扰璃儿和南宫将军、蓝县君。”在阮婳转身之际,凤筝儿又补充1句。
阮婳袖下的手指微微发紧,讪讪张嘴:“母妃答应过婳儿,向陛下请旨赐婚婳儿与瑾哥哥,如今是要撮合璃妹妹和瑾哥哥吗?”
“我何时应了你?”凤筝儿皱眉,脸上的不愉更甚,“璃儿将来继承大统,需有得力之人从旁协助。你的婚事,我另做打算。”
阮婳听后,脸上血色殆尽,她垂下眼睫,掩去所有的不甘:“婳儿明白了,婳儿告退。”
凤筝儿没再说话,推着轮椅去了内屋。
阮婳回到栖雁阁,越想越气愤,抄起手边的琉璃茶盏砸了个稀烂。
母妃竟帮着撮合凤轻璃和瑾哥哥,可见母妃心中已彻底没了她的1席之地。
她若不主动争取1番,母妃指不定会随意挑个人将她打发了。
不行!绝对不行!
瑾哥哥,她志在必得。
想到凤子衿同样觊觎南宫瑾,阮婳当即换了衣服直奔镇国将军府。
她要借凤子衿的手将凤轻璃彻底除去。
等凤轻璃1死,母妃才能再度瞧见她的好,才能如从前对她言听计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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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厅,凤轻璃皮笑肉不笑地同南宫瑾和蓝颢吃完了1顿饭,放下筷子,以身体不适为由将两人打发走了。
抱琼阁,萧玄璟立于厢房的窗边,几乎望眼欲穿,甫1看到凤轻璃回来,便冲出了厢房,“殿下……”
凤轻璃进了房间,替他换药。
萧玄璟纠结良久,终忍不住问道:“我见殿下心事重重,可是为婚事烦心?”
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凤轻璃愣了1下,随即在他身侧坐下,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母妃说,要想稳坐储君之位,联姻是为最快捷的法子,她1下替我挑了3个。”
说着,抬头侧目,“你说,我该怎么办?是听母妃的,还是慢慢筹谋?”
她现在可以说是1无所有,甚至连个目标都没有,如何与凤箫儿抗争?
但她什么都不做,难道要母妃带她再过上被人追杀的逃亡生活吗?
“殿下……”萧玄璟刚张嘴,凤轻璃又垂下脑袋,长叹口气,仿佛认了命似的,“母妃那么厉害都遭了凤箫儿的暗算,我又能如何?或许联姻……”
“殿下!”她的话未说完,萧玄璟忽然抓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掰向自己,炙热的目光夹杂着几丝恼意,“殿下心中分明不愿,何故连试都不愿1试就妥协?”
凤轻璃明显被他吓到,瞪大双眼:“阿璟?你……”
她1个女子从未经历过皇权争斗,亦忘记了近十年过往,不知人心险恶,单枪匹马确无能力与佞臣抗衡,如今又生了妥协的想法,欲用联姻葬送自己下半生的幸福和自由……
萧玄璟心中泛起1阵酸涩,不管不顾地将她揽入怀里,大手扣住她的后脑,脸埋进她的肩窝,嗓音压抑,透着某种复杂深沉的情绪:“阿宁,我不允你轻言妥协!”